吃着饭,马英心中有些纳闷。她隐隐感觉到,自从她上午走出医院大门的那刻起,就有一个穿花裙子的长发女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已。她停,花裙子女人闪到电线杆下也停住了。她一走,花裙子女人又尾随而来。这会,她通过窗子玻璃,仔细搜索那花裙子女人的踪迹,但窗外车鸣人欢,已经不见了花裙子女人。
吃完饭,付了钱,走出餐馆的门,马英又继续上街寻找。来到一处灯光暗淡的拐角处,突然,从黑影处走出来那个花裙子女人。
马英一惊,厉声道:“是你,你为何要一路跟踪我。”
花裙子女人笑着说:“噫,我也看花眼了,还真象,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个表姐呢?”说罢走开了,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姐,你象是有什么心事,好象在找什么人,是吗?”
一声姐,叫得甜甜的,马英象是他乡遇亲人一般,敌意全消。她长叹一声道:“是啊!这个该死的骗子,不找到他,我也不想活了。”
“骗子?”花裙子女人一听,有些惊愕。但随即缓和口气说:“姐,黑灯瞎火的,要找也得明天去找。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租的房子住一夜,我就住在附近。反正这几天我们厂里没什么事,明天我一块帮你找,如何?”
要是平时,马英绝对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但此时此刻,她象是一只无助的羔羊,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了。于是点头道:“既然妹妹如此热心,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罢跟了花裙子女人,左拐右弯,来到了一片低矮破旧的平房区,随着花裙子女人走进了一间四面透风的屋内。屋内光线很暗,一只五瓦的灯泡吊在没了楼板的木条上。屋内除了一张简易床一张抽屉和一条小板凳,再就是靠里边的墙壁有个木板搭起的架子,用薄膜遮了起来,显然是用来挂衣服的。
马英正一边打探一边感叹着,正在这时,花裙子女人“扑嗵”一声双膝跪在她跟前,声泪具下道:“姐,我对不起你了!”
马英见状大惊道:“你、你这是怎么了?”说罢要来扶花裙子女人。
花裙子女人泣声道:“姐,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了对不起姐的事。”
马英云里雾里,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只得说道:“要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有什么事,你起来说,阿!”
花裙子女人说:“你先答应原谅我,我才起来。”
马英只好说:“好,我答应原谅你。”
花裙妇女人这才爬了起来,他从靠里边的薄膜衣隔里提出来一只行李箱,说:“姐,我就是那个趁你晕倒,送你到医院后,又拿了你行李箱的人。”
马英先是一怔,继而笑道:“别开玩笑了,听医院的人说,送我到医院拿我行李箱的人,是个男的。你是个女人,怎么会呢?”
这时,花裙子女人脱掉裙子,揭掉假发,额上的一块疤瘌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剌目。
马英见状大惊道:“原来是你,你这个没天良的,既然把我送到了医院,为何又要拿走我的行李箱,你这不是见财忘义吗?”马英真想上去煸他一击耳光。
马英十分生气。气归气,此时此刻,她最关心的,还是行李箱中的银行卡和现金。急忙打开箱子一看,银行卡和现实都在。她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说:“虽然如此,我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那一关我可能挺不过去。”说到这里,又重新打开行李箱,点出两万元现金递给对方道:“这两万块钱,算是我对你的酬谢。我该走了。”说罢,盖好行李箱,欲要拖了行李箱出门。
“你是要去派出所报案吗?”对方顾忌着问。
“不是,我们已是互不相欠,我明天就去派出所把案撤了。”马英笑道。
“那我不要你的钱!”对方将那叠钞票塞回马英的手上说。
“为什么,是嫌少?”马英问。
“不是,我虽然是个检破烂的,也晓得什么钱该要,什么钱不该要。”
马英一听对方这样说,有些惊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不蹶不跛,为何没去找个厂子做事,年纪轻轻的,就检破烂为生了,能与我说说原因吗?”
“姐要是答应不走了,我就说给姐听。”
“我不走,你只这张床,我睡哪,难道要我与你睡一张床?”马英不高兴道
“不是,我把那块薄膜往地下一摊,就能睡了,姐睡我床上。”
“这样能行吗?”马英有些疑虑。
“我要是有任何伤害姐的举动,姐拿刀子劈死我,我绝不还手。姐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把绳子捆住我的手脚,这样我就不能动了。”说到这,对方将屋角的一把菜刀和绳索塞到了马英的手上。马英看着这个小男人的举动,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甚至觉得,她曾为之讨厌的那块疤瘌,此时也变得亲和起来。只好说:“好吧,那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人好,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我想你做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