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秀,发什么呆,喝酒,我再敬你一杯!”麻副厂长已立起身端起酒杯碰了过来。
翠秀这才收回思绪,忙起身端起酒杯说:“谢谢麻厂长还记得我的生日,这杯酒,我敬你。”说罢一干而尽。
麻副厂长见了,忙说:“今天是你生日,理该我敬你,怎么反倒敬起我来了。呵呵,既然是秀敬的酒,我喝。”说罢一仰脖子倒了下去。
这时张小英也端着酒杯来到翠秀身旁说:“秀妹,我不擅喝酒,但今天我要敬你一杯,一是祝您生日快乐,二是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翠秀也举杯说:“张姐,能与你在一起就是缘分。有的事没有你来帮我,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谢谢你了。”酒杯碰向张小英的酒杯,两人都干了个底朝天。酒毕落座后,翠秀说:“接说在这多事之秋我们还在敬酒过生日,实有欠妥之处。好在有人答应帮忙,我想林厂长很快就能回来的。”
麻副厂长点头说:“这事有秀奔走,我想问题是不大的。”
翠秀问:“麻厂长,你是主管生产的,说句实话,罐头里的添加剂真能致癌吗?”
麻副厂长摇了摇头,故而又点了点头说:“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考虑生产成本问题,采购员说有个地方的添加剂价格低,保鲜效果又好,所以我就同意购进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翠秀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过,以后这方面还是要注意点,节约成本是对的,别落下了什么把柄。”
麻副厂长点头说是。
事情还真象翠秀说的那样,没出几天,林子云厂长被放了回来。
林厂长一回厂,马上召集几个副厂长开会,商量恢复生产事宜。会上,翠秀将许诺给王科长百分之十的股份说了出来,与会人员一听,象炸了锅,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
谷副厂长说:“百分之十的干股意味着什么,不劳而获一年少说也有五六十万。我们没日没夜地干,也才百分之十。他这明显是落井下石嘛。”
麻副厂长说:“是啊,看起来是不合理。不过,想来也是情有可原,财神菩萨是得罪不起的,没得办法。”
翠秀说:“账是这么算,但你们考虑过没有。我厂一年应上交税额和实际上交税额是多少,你们都有数吧,光这一项,牛毛出在牛背上,想必还有多吧。再说了,厂里前一向出了这种事,要是没他从中帮忙,到现在还开不了工,这笔损换该有多大,你们算过没有?”
谷副厂长说:“我没否认这个,也算过账。该缴的税,我觉得还是要缴。为了少缴点税,让我们白白送上百份之十的干股,实在不地道。”
林厂长见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这才接过话题说:“依我看,老谷说的没错,翠秀也说的在理。有句话叫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样吧,翠秀,你再找王科长谈谈,考虑到我厂的实际困难,是否压缩一点,百分之六行不行。要是行的话,就把文书签了。”
翠秀一听,知这个数王科长不会答应,摇头道:“我不去。”
林厂长沉吟了一下,又说:“百分之八,大家有意见没,如没意见,翠秀,还是请你出个面,就当是帮我的忙,好吗?”
翠秀见厂长这样说了,只好说:“我听厂长的,谷厂长麻厂长你们说吧。”
谷厂长低着头,半晌从喉咙里挤出“好吧”两字。
林厂长又问麻副厂长:“那你呢?”
麻副厂长答得很干脆:“我没意见。”
林厂长对翠秀说:“既然意见统一了,翠秀,下一步就要辛苦你了。”
翠秀没有说话,她明白,此番自已去,费尽口舌不说,还得遭受那糟老头子一顿蹂躏。别看他浑身风干了一般,折磨起人来,比谁都厉害。
今非昔比,如今的翠秀,对王科长渐渐有了一种厌烦感。她怕闻到他死尸一样的口臭,更怕看到他僵尸一般的身子。其中的苦楚,有谁知啊!
就在翠秀准备去找王科长时,税务局传出消息,王科长被双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