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板说:“什么钱不钱的,这点钱,就算我们交个朋友吧。”
董妹子说:“彭老板,我现在才晓得,你是个大好人。今后你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你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定当效力。”不知不觉间,她套用了这句江湖述语,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此时的感激之情。
彭老板连声道:“你们有这份心,我就没白帮你们。我没有别的,今后你们公司有什么动向,吱个声,我会付你们报酬的。”
高成的董妹子连声说好。
回到公司,彭老板格外高兴。又觉得光靠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要搞垮马英的公司,把握还不是很大。从刚才高成她们的谈话中,他突然想到了翠秀。那个**,自已对她不薄。要不是自已,她也认识不了王科长,不认识王科长,就没有她的今天。她这人,心眼不少,要是利用她的关系掺和进来,岂不是雪上加霜。于是,钻进小车,向食品厂驶去。
翠秀接到彭老板的电话,说在某宾馆等她。她有些意外,不知这个矮子鬼怎么突然间想到了自已,又找自已有什么事。她明白,他身边不缺女人的,他不会因为寻找旧欢而主动找上门来的。于是,换了衣服依约来到了宾馆。一见面,彭老板说了许多的想念之话,说如果不是王科长安排她到食品厂,她现在已是他公司的副总了,当时他就想提拔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她就走了。
翠秀也说了些感激的话,最后问:“彭老板,你不会就为说这些话,深夜约我出来的吧。”
彭老板笑道:“说你翠秀聪明能干,一点也不假。我来,想请你帮个忙。”
翠秀说:“你一个大老板,我只是一个小厂的副厂长,食品厂与建材业也搭不上界,我能帮你什么忙呀?”
彭老板笑道:“这个忙,你帮得了。”于是将自已建材公司遇到的困境与马英的公司有直接关系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翠秀听完后说:“为这个啊,你也晓得,我与马英历来是面和心不和,我去劝她对你网开一面,她会听我的吗?”
彭老板说:“不必劝,只要你找个人,剌探她公司的机密,从内部瓦解她的公司,就行了。”
“找个人?”翠秀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说话。
彭老板说:“只要能搞垮千里马公司,或者让她元气大伤,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翠秀想了想,盘衡了一番,若是能把马英的公司搞垮,自已也算是出了口气,便说道:“好吧,我去试试。”
翠秀思来想去,马英的公司里虽有几个本村人,高乐生是一根筋,不会听自已的。那么除了高成,没有谁会听自已的。于是,她直接找到了高成。高成说:彭老板已将这件事与我说过了,彭老板于我有恩,为了报恩,我会按彭老板说的去做的,你就别狗拿耗子多操心了。翠秀听了高成的一番气话,虽然不满,没有与他计较。他觉得,如今的高成是条无情无义的可怜虫,犯不着与他斗气。回来的路上,路过一片平房时,正好遇着了腊梅。她拉着腊梅,先许以退路,说事情即便败露了,她会接纳腊梅来食品厂工作的。接着,将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腊梅听完后,愤怒得大骂自已是小人,说为了一个外地人要整垮自已的同乡,是吃狗屎晕了头。为此,两人在路边大吵了一顿。如今,翠秀想起来仍是怒火中烧。
翠秀气,腊梅比翠秀更气。
腊梅回到公司后,将翠秀说过的话,一五一十,都与马英说了。马英一听,大为震怒。想来,她与翠秀虽少有来往,但并没有深仇大恨。常言道:亲不亲,家乡人。她不明白,翠秀为何要帮助一个外地人算计自已,她究竟图的是什么,是争强斗狠的虚荣?还是金钱什么的?
当然,马英明白,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出得力措施,防患于未然。他叫腊梅找来高乐生和高成还有小红,将彭老板的举动说了一遍。最后说:“公司的动作情况经营诀窍,你们都清楚,如今‘货真价实‘公司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怎么办?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么挡怎么掩,两个字,‘坚守’。坚持我们的经营理念,以产品取胜于人;守住阵脚,特别是公司的内部机密,不得向外泄露半字。”
马英又说:“现在我宣布一个决定,自从公司成立以来,通过在座各位的共同努力,业绩显着提升。所以我想好了,分给大家一定的公司股份。高乐生占百份之十的股份,腊梅、高成和小红,各占百份之五的股份。我会将这个写成个文本,每人存一份。有福大家享,有祸大家顶。大家有意见没?”
高乐生激动得第一个说:“谢谢马董事长的抬爱,公司是您一手创办起来的,按说我是不该要这个股份的。既然董事长如此厚爱,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公司的发展尽职尽责的。”接下来,腊梅、小红和高成都表了态,要如何如何的为公司的发展再创辉煌。
散会后,高成闷闷不乐。他觉得,马英如此分配股份,实在欠妥。自已与她什么关系,同过床共过枕,还生过小孩,最低也得不低于高乐生的百份之十吧。只给了百份之五,与腊梅小红平起平座,你马英心里还有不有我?那天彭老板找我,要我说出公司的经营机密,还许以重金酬谢。我犹豫不决,最终没有说出来。我明白,每个公司都有她的经营策略,策略就是机密。公司的经营机密事关公司的发展,是不能对外的。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想撕破了脸皮害你。如今看来,是没什么情面可碍的了。
当晚,高成躺在床上如吞了只屋毛虫,五脏六腑翻腾不止,怎么也睡不着。他决定,明天找个机会去彭老板那,以吐心中的这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