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一怔,推开董妹子对马英说:“别听她胡言乱语。”
马英冷冷一笑道:“是她一人的过错吗?你们做了什么,以为我不晓得。我问你,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刚才,刚才我去买烟了啊!”高成说。
“是去出卖情报了吧。”马英摇头冷笑道。
“什么情报,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高成青着脸说。
“暂且不说这个,三月的十六日,你俩开房,被公安查处,也是冤枉你的?”马英怒道。
高成没话说了,董妹子撇着嘴道:“开房算什么,我喜欢高成,怎么啦。”
马英摇摇头,不想与她们说话了,出了水泥仓库,吩咐小红道:“你把她们的工资结算一下,还有那百份之五的股份也一并结了,让她们今天走人。”说罢回到办公室关上门,一人流起泪来。
高乐生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后,很是气愤。又想到高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利用了,便想与马英说个情。叫门,马英说不舒服,想一人单独静一下,有事等会再说。高乐生知她是不想再听到有人提高成的事,只好作罢。
董妹子走了,高成也离开了千里马公司。董妹子原本要跟着高成走,高成一怒之下打了她两击耳光,董妹子哭天抹泪,一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成出了公司的大门,犹如飘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不知游向何方。来到一家酒店前,他想进去吃了饭,然后到楼上开个房间安睡一晚,明天再说。刚好翠秀也在酒店陪一客人吃饭,见到高成,大惊道:“你为何也来到这了?”
高成见了翠秀,象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一般,顾不得有生人在场,眼角忍不住涌出了泪珠。翠秀一见,知他遇到了伤心事,忙对一旁的客人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东明打工的一个亲戚,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客人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出门在外,谁都会有个不顺心事的。那你们谈,我吃饱了,还有点别的事,就早走一步了。”说罢出了酒店。
翠秀把高成拉到旁边坐下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与姐说说。”
高成擦去泪痕,把今天的事与翠秀说了一遍。
翠秀听完,愤愤不平道:“好你个马大屁股,人家这样向着你,你倒欺侮起人来了,没心没肺的东西。”说罢对高成说:“你也别急,跟着我。今后有姐吃的,保准饿不了你。”
高成点头答应,说还是翠秀姐你好。
自从高成离开公司后,马英口里不说,心里空荡荡的。说实话,她还是爱着高成的。只是见到高成那个样子,和高成时不时做出的那些荒唐事,就气得牙根儿发痒,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失落感。别的事尚且可以原谅,最不能宽恕的是,高成明知自已与彭老板有冲突,竟然联合彭老板来对付自已的公司。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抛开那段感情不说,自已占有公司百份之五的股份,一年公司分红少说也有二三十万,是人都不会自已挖自已墙脚的,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好在她早已看出了高成有二心,有所防备,不让高成插手公司的内部机密,并及早将公司的进货渠道和经营手段作了调整。要不然,公司就毁在他手里了。
高成走后没几天,果然供货厂家打来电话,说有个货真价实公司的彭老板找到他们,说只要他们不继续供货给千里马公司,他将以高出百份之十的价格进他们厂的产品。马英淡然笑道:“好吧,你们办厂也是想多赢点利,既然有这等好事,那你们就按他说的,供货给他们公司吧。”
放下电话,马英将录制好的录音机放进挎包,找到了李总,将录音带放了一遍。李总一听说有这等事,盛怒之下找来彭老板,劈面训斥道:“老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李总吗?”
彭老板见马英在场,知事情败露。有些胆怯,但嘴里却说:“我一直敬重李总,不知李总这样说,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你不清楚吗?我那天是怎么说的,谁要是相互拆台,我对谁就不客气,这话你难道没听到?”李总大声道。
“我没拆过谁的台啊。”彭老板一脸的委屈。
“还要狡赖是吧。”李总叫马英放出了那段电话录音。彭老板听了,脸如纸白低下了头,停了停说:“李总,我承认我找了厂家,也说了这些话。但千里马公司也不地道。”
“千里马公司怎么不地道了?你说。”李总问。
“你不是说过有钱大家赚么,她们蒙着别的公司,串通生产厂家的销售员,压低出厂价,并给销售员提成的方式中饱私囊,这不是也违背了李总你的初衷吗?”彭老板振振有词道。
“乱弹琴。”李总气愤道:“生意场上,只要不相互拆台损害同行的利益,无论用什么方式,那是你有本事。你没这本事还要遣责人家,不知你这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又说:“今天这件事,好在千里马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说明你的建材生意也做到头了。”
彭老板口里说不会有下次,心里却是憋得慌。他望着得意的马英,心里恨恨地说:别得意得太早,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总有叫你倒霉的那天。
马英知彭老板心里想什么,淡淡一笑道:“彭老板,今后还望你多多关照哩!”
彭老板牙齿痒痒的,却强颜欢笑道:“如今千里马如日中天,在货真价实之上,还请马董事长日后多照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