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狠狠地撞在榻上,痛得她眉头一蹙,闷哼了一声,可是他目光中喷着火,死死地瞪着她,根本就毫不动容。还未等她的疼痛缓过来,他沉重的身子便压了上来,粗暴的吻也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的吻带着粗重的力道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大掌将她的头固定在他身下,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地接受着他攻城略地的洗礼,接受着他的齿咬的她的唇生疼,他的舌搅得她一阵窒息。
亲吻得久了,他的双眸中的怒火渐渐被**侵染,就连动作都不知不觉地温柔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缠绵,他的吻火热而霸道,吻得她头皮发麻,眩晕不已,不知不觉,她的反抗渐弱,感觉到了她的温顺,他的手也随着她的腰线缓缓游移,感受着她的美好。
口腔中四处都是他的气息,她一度被蛊惑,可当他的手开始不规矩时,她顿时清醒,他把她当什么了?她是说过要还他刚才替她挡那一下的恩情,但绝不是用身体!
突然,她激烈地反抗起来,不住地推拒着他宽厚的胸膛,而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用力,根本就不允许她挣脱。淳于邯冷眼而视,他也无惧,一边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中带着嗜血的疯狂,一边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对她的惩罚。
突然,她的肌肤一凉,那微凉的大手竟然在她挣扎间探进了她的衣衫,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这般屈辱地去承受他给的践踏,她说过,重活一世,她要堂堂正正,再不做那么懦弱无能的淳于邯!更何况,她是带着对他的恨意而来,怎还能重蹈覆辙?
手在身旁摸索着,无意间,摸到他拔下放在一旁的她的发簪,她悄然握紧,举手,咬紧牙关,暗自蓄力,在她终于要下手的时候,目光倏然瞥见他胳膊上因为她的挣扎又开始流血的伤口。
终究,她还是不忍心。这个男人为了她抵挡了一簪子,她不能再给他一簪子,她做不到如此忘恩负义。
手狠狠落下,她痛得脸色发白,夏侯湛蓦然停下对她的进犯,眸子中如刚下过一场雪,将升起的**尽数冲刷干净。
他死死地握住她拿着簪子的手,看着她腿部雪白的亵裤上缓缓浸染开来的血迹,他嘴角的笑凉薄而悲伤。
“本宫不稀罕你用别的方式还,你倒干脆,以为刺自己一下就可以抵过吗?女人……你好狠的心!”说着,他夺过她手上的发簪,狠狠折断扔到地上。他倏然站起,别过头去再也不屑看她一眼,手指如剑,狠狠地指着门口,低吼:“滚!别让本宫再看到你!”
淳于邯苍白着脸,发丝凌乱,衣衫破碎,她不知怎么的就将事情搞成了这样,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替他治伤。她何尝不知道太子府的御医有多么厉害,她只是想亲眼看看他的伤口如何罢了,也许伤得不重,她就可以减轻自己的内疚感,也让自己的心不因他而起任何涟漪。
可是他们都是如此自傲的人,一句话就可以让彼此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卫,只为保护自己柔软的心不受伤害。
目光担忧地瞥过他胳膊上的伤口,淳于邯忍着大腿处传来的疼痛,缓缓地下了床,一咬牙,强撑着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罢了,既然他们本就是不可和睦相处的,如今这一闹回到原点不正合她意吗?反正,她正为前几日他的温和相待而暗自烦扰,看到对她发怒的他,她可以让自己的心坚定一点。
出了殿门,早就收到消息的吉祥和面无表情的安福同时等在外面,吉祥看到她腿上的血迹,担忧地跑上来扶着她,而安福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太子妃真是烈女子,害太子受伤不说,还要把自己弄伤。若是你真有良心,不妨想想为何太子会如此反常,居然不惜丢自己的面子也要在大街上替你如此撑腰,你也要想想太子的处境,自你当太子妃以来,不仅对他毫无帮助,还处处惹事,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吗?”说完,安福再也不看她一眼,提步进了夏侯湛寝殿。
淳于邯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满脸恍惚的神情。确实,刚才安福的话在某些方面提点了她,也许她只顾着和夏侯湛生气斗狠了,也忘了,他如今依旧是那个不被皇帝待见,被六王一方打压的太子,话本一事一出,若是有心人用此做文章,必是对他大大不利,而他刚才竟在大街之上亮出太子身份,就是准备坦然承受来自各方的打压,但是这么做唯一的好处便是,利用他的身份给她保护,让那些对她不好的流言不攻自破。
她不能理解,那个一向自私自利,曾经为了娶她不惜破坏她名誉的夏侯湛,此时会单单为了保护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不,这肯定是个误会,安福是想误导她对不对?
“太子妃,我们还是先回潇湘苑处理伤口吧。”吉祥满脸焦急,淳于邯却望着紧闭的殿门出神。她想,为何安福还不叫御医过来替他治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