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内忧外患的双双降临之下,皇帝却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是严重,又因为太子还被软禁着,所以六王夏侯渊很快便掌握了才刚刚建立不久的内阁。
三日后,便是淳于真被处斩的日子,这一日,淳于邯觉得时机成熟,便进宫求见了皇帝。众人只知淳于邯进去不久,皇帝就将所有的人都屏退了,两人在里面足足谈了小半个时辰,也不知谈论了什么,之后,皇帝突然下令,免除淳于真死刑,将其和家人一起流放骆驼岭。
从宫中回到太子府,淳于邯早已筋疲力尽,没想到推开寝殿的门,对上的正是一双满含心疼的眸,她还来不及避开,就见夏侯湛大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紧紧地将她扯到怀里,接着,狂暴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跟着她进门的吉祥和巧儿顿时脸红地低下了头,快速退出并掩好了房门。
夏侯湛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紧咬的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地舔氏着她口腔中每一个柔嫩的角落,吸吮着她的甜美芳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淳于邯被他吻得意乱神迷,身子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上,所有的反抗最后都变成了顺从。
见此,夏侯湛的动作渐渐温柔起来,由粗暴的索吻变成轻轻的挑豆和试探,他的舌带着诱惑地围着她的樱唇打转,然后由浅尝到慢慢地深入,引领着她的舌,两相纠、缠。她的生涩让他欢喜又让他心动,胸口的一股火热让他恨不得此时便将她吞没,他的手循着她娇柔美好的身段缓缓游走,两个意乱情迷的人都在此刻觉得火热了起来。
他的唇缓缓移开,带出一丝暧昧的银丝,然后辗转游移,从她的额头、眉毛、琼鼻、再到脸颊,一一吻遍,却觉怎么也吻不够,而就在这时,淳于邯倏然睁眼,眸光清冷地看向夏侯湛,见到他沉迷的模样,她的心中有一丝满足的快意。
这个男人,如今也终于肯为她沉迷了吗?
素白的手轻轻抬起,挡在了他的唇边,她努力按捺下心中升起的一抹悸动,故作无所谓的模样,轻笑:“殿下在此等候,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见到她唇角的嘲讽,夏侯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全身上下冷了个透,心如被一只大手紧握着,憋闷而又疼痛。他蹙眉,轻唤:“邯儿,你不该这样对我。”
淳于邯一把将他推开,身子轻盈地脱离他的怀抱,缓缓走到桌旁端起一杯茶漱了漱口,然后一口吐掉,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她无情反问:“不该哪样?”
夏侯湛一噎,无奈而又心疼地看着她,“你不该为了救你的爹爹而用全天下的人作为筹码,就算你如今暂时换得他一命,你认为皇帝会放过他吗?”
闻言,淳于邯背脊一僵,原来她上次对陶悠然说的那句话说错了,她瞒不过的人除了陶悠然,还有夏侯湛,当然还会有皇帝、夏侯渊等等,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而她不要命的做法,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完美无瑕。
“那又如何,只要逃得过这次死劫,我后面自会有办法再救他们!”
夏侯湛幽深的眸中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他摇了摇头道:“邯儿,你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也赔进去的。你是我的妻,为何在有苦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求助于我?”她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有谁帮着她,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况且为了救淳于真,他筹划已久,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敢透露一点消息,当然也没有告诉她,却不曾想,在这期间,她却做出了更为疯狂的事情。
“求助于你?殿下如今不是自身难保么?况且,造成今日局面的是谁!贼喊捉贼,殿下不觉得可笑吗?”
“我……”夏侯湛语塞,终究,他亲手将罪证呈上一事成了她难解的心结,原来人与人之间要相互体谅,那也是在不触犯彼此底线的情况下,而她的家人便是她的底线。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未对彼此完全敞开心扉,而他一次次的作为,只是将她越推越远。
心痛难耐,最终他还是不得不挤出一个柔和的笑,他温声道:“不管怎样,我夏侯湛认定了你是我的妻,你,便由我来守护,你的家人我也会帮你守护。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做,相信我一次,可好?”
他的声音柔到了骨子里,也暖到了她的心坎儿里。信任,似乎从一开始便是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可是这次,她能信他吗?
鬼使神差的,在她还未想透之时,身体先做了反应。看着她点头,夏侯湛咧嘴一笑,那笑容干净得如雨后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
她想,就这一次,信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