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的奖金提前扣光。”我想,幻岚肯定是说笑的,但是当我认真严肃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也认真严肃地看着我,我欲哭无泪,“能不要这么绝吗?”
他摇了摇头,“当然不能。蓝心雅,这里可不是白住的。”是我错觉还是何?为何我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隐隐藏着笑呢?到底是他太抠门了。
我叹了一口气,大姨妈好之后,看来我得加倍认真工作,争取提早把我所有扣掉的奖金给赎回来,这样我才能攒下更加多的钱,我才能够提早实现我的梦想。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行走,没有资金,停留都不行。更遑论飞翔。
不过这该死的痛经还真是够恼人的,似乎一次比一次要难受,曾经自己吃过中药,大都是吃的时候好,一旦停下来又开始发作。针灸什么的也都是临时药。
幻岚中午不回来,我的饭也没有那么讲究,随便吃点,或者不吃也可以,现在我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真特么痛啊,痛得连我的手脚都发软。全身无力,酸痛发昏,我每个月都必须得经历一次,这一切,到底该怪谁呢?璇扬?我老妈?不不不,要怪还是得怪自己。政治老是常说,主要原因还是得找内因。
内因就是,我自高自大,头顶于天,看尊严比什么都要大,所以,现在一切的后果,其实都是我一直以来的自作自受。没有可以辩解的理由。
“你好,是蓝小姐吗?”我摸着肚子,眼珠子还咕噜噜没有转开,这门忽然打开,走进来一人。看上去不老,大抵四十五岁左右,一脸祥和。此刻恐惧降低,我点了点头,“你是?”
“我是这里的清洁工,午饭时间,这是幻岚少爷叫我端给你喝的,他说我不必敲门直接进来便可,所以刚才冒犯了。”
心暖。
又是那种特殊的温暖,我现在所依靠的一切,都纯粹建立于那个叫幻岚的男人。他甚至会关注我的吃饭问题,还是在他上班的时候。
“谢谢。”我一旦生病,便觉得自己比较脆弱,也不知是否脑中的激素全部被病菌侵蚀的缘故,反正看到那壶中满满的一壶银耳莲子汤时,我几乎瞬间就留下了眼泪。
清洁阿姨看来没有见过我这般白痴的人,看着一个保温瓶都能够流眼泪,也着实将她吓了一大跳。
“少爷说,你趁热喝,冷了就没有效果了。”然后我的耳根红了。
“阿姨你多久会来打扫一次?”我觉得,为了避免被突然袭击,我得先打听清楚情况,到时候,避免忽然有人进入的尴尬境地,这样生活,也比较方便。
谁知阿姨朝着笑了笑,慈祥的面容啊,她和我说,“少爷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来了,家里面有人打扫呢。”
那个有人,说的是我吗?
我就知道,这银耳莲子汤不是那么好喝的,今天的早餐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昨天晚上的晚饭更加不是那么好随意吞食的。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有种从访客彻底变成了仆人的不祥之感!
“难道阿姨你丢了工作不难过吗?”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份清洁工,至少每个月千把来块钱,可阿姨还是眉飞色舞地和我说,不难过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
当然,是到后来我才知道,幻岚那家伙一次性给清洁阿姨的数目够她连续做上十年的清洁工了。换做谁谁不高兴,清洁工这个职位,并不难找,不是么?
而幻岚为了能够让我白白做家务,竟然还耍了这么个小手段。所以说,这个男人,是腹黑的,在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暗算着我。
可是,我却喜欢这种暗算。
估计这里面加了黄糖,喝完半罐后,感觉胃里稍微暖了一点,之后躺了半天,疼痛感又消失了很多。
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我看见今天的天气不错,而疼痛感已经几乎不见,所以便端了张椅子坐到了外面的庭院里。昨晚不知是否刚下过雨,院子里面的粉色蔷薇花,花瓣落了一地,褐色泥土里面残留着的花瓣,点缀着那一大片空旷的土地,好似夜幕星辰,久远了的是我们的年限。我和幻岚的,自认识到熟悉……我不知,捡来的年岁里,我和他之间是否还会有进一步发展,还是就同这飘落的花瓣,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