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醒了便是大年初一,皇上年底已经封笔了,这几日不用处理公务,下午就来了长乐宫,乔叠锦在书房练习草书,为印章努力,齐安之见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抽了抽嘴角,问道:“贵妃不是惯写行书楷书么,怎么今日倒练起草书来着?”
乔叠锦见齐安之来了也没有放下笔,直到写完最后一划才把笔放到笔舔上,拿起来观祥,道:“只是想写罢了。”
齐安之凑过去也看,迟疑的道:“这是‘五狂散人’?”
乔叠锦点了点头:“这是哥哥号。”
齐安之想拿纸的手一顿,乔叠锦趁机问道:“不知皇上可有号?”
齐安之一怔,道:“未有,不如贵妃给朕起个?”
乔叠锦道:“这是自己起的才有意义。”
齐安之把手放在下巴上,微微的沉思一会儿,反问道:“不知贵妃可有号?没有号可有字?”
乔叠锦把纸放到一边,重新拿起笔,手腕用力,宣纸上浸染出几个秀丽端庄的字,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写草书的狂放。
齐安之微微沉吟:“三梦闲人?”
乔叠锦微微点了点头,又提笔写下‘采薇’两字,道:“这是臣妾的字。”
齐安之瞬间就想到了去年冬日见到了那幅画,拿过写的仔细的看了下,笑道:“那朕就叫九曲狂人好了。”
乔叠锦微微瞪大了眼睛,斥道:“这怎么能乱起?”
齐安之奇道:“难不成这‘五狂散人’和‘三梦闲人’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乔叠锦点了点头,齐安之刚要接着问,乔叠锦就扭过头道:“这是秘密,说不得的。”
齐安之嘴角一抽,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来把玩:“还是贵妃给朕起个号吧。”
乔叠锦看了眼昨晚插的绿鄂梅花,赌气道:“那就叫绿鄂居士吧。”
齐安之:“何意?”
乔叠锦:“不可说。”
齐安之嗤笑一声,伸手按住乔叠锦的肩膀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眯着眼道:“今日贵妃似乎有些不一样?”
乔叠锦:“可能是过年罢。”
齐安之狐疑的接受了这个答案,等他准备再长乐宫留宿的时候,外面一个小太监哭天抢地的跪在外面:“皇上快去看看我家主子罢,主子她又见血了——”
乔叠锦的手一僵,齐安之已经站了起来,道:“他是哪个宫的?”
高升道:“是金芳仪宫的?”
齐安之皱了下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最后还是妥协道:“朕去金芳仪那看看,贵妃先歇息罢。”
乔叠锦优雅而矜持的点了下头,行礼恭送皇上。
等齐安之走了之后,乔叠锦道:“把本宫的琴搬过来罢。”
绿意担忧的看了眼乔叠锦最后还是顺从的琴从书房的琴案上搬了过来,当乔叠锦把手放到琴弦上的时候,突然问道:“木槿呢?”
绿意犹豫了下道:“皇后娘娘还没有准许容答应出来。”
乔叠锦点了下头,然后毫不犹豫的开始弹琴,金戈铁马的曲子的听着有莫名的悲壮之意,绿意叹了口气,等乔叠锦终于弹完之后,发现乔叠锦的胸口微微起伏,绿意忙上前,乔叠锦拦住她,站起身道:“去把本宫进宫那晚写的那张纸找来,本宫想看。”
绿意安静的下去,琴留在原地,乔叠锦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直到绿意把那张纸找来,乔叠锦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折叠起来放回乌木匣子里,又让绿意送回去道:“放好,哪日本宫再看。”
乔叠锦平日喜爱书法,就算寝宫里也摆放着笔墨纸砚,虽然不及书房里齐全,兴起时写字还是可以的,乔叠锦摊开一张纸,写下题目——
《论爱情和友情的区别性》
和那张生存守则一样用的简体,别人就算看到也认不出是什么。
一起谈论政事多了,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总会产生错觉的。
写了一半之后,乔叠锦把那张纸放到一边,重新写了下题目——
《论择偶的条件》
第一,精通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