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人最近安分了不少,甚至亲自去了陈嫔宫里,不但赔了不是,而且带了礼物。
一时间宫里都安安静静的,皇后也省了不少心。
齐安之对着现状看起来很满意,对云贵人又宠了几分,云贵人享受着宫里大多数女人的记恨的目光,眼角还带着得意,行事却是不复之前的张扬,这倒是让金芳仪谨慎起来了。
之前那种胸无大脑的样子最让人放心,要知道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虽然心里暗暗警惕,两个人还是亲亲热热的,看起来比亲姐妹都亲近几分,让看到人都有些牙痛。
不过云贵人对其他人和蔼了许多,对容木槿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乔叠锦有好几次都看到容木槿步子有些吃力,又一次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红肿,乔叠锦问了之后,才想起来好像第一次见到容木槿就是因为云贵人下雨天罚她跪鹅卵石路吧?
本来就印象不好的人者这下子又掉了几分,让她把裙子掀起来,看着里面红肿的膝盖,不悦的让人给她上药,又小心的叮嘱道:“以后见了她,就离远点。”
这就是没事找事。
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怎么谁的麻烦都不找,偏偏找她的?
容木槿摇了摇头。乔叠锦想难道是因为自己?云贵人只是迁怒?看着容木槿和她关系近就想拿她出气?
乔叠锦想了会没想出所以然来,按照她的意思,让容木槿住在长乐宫算了,但是绿意红绸等人持反对意见,道:“娘娘,有一就有二,如果容答应住进来,日后皇后娘娘再往长乐宫塞人的时候就不好推脱了。”
各个宫里都分了些人,只要长乐宫只住了乔叠锦一个主子,这不是意外,在皇后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长乐宫住新人的意见。
开了头,以后就不好说了。
乔叠锦犹豫的道:“难道本宫再去找一次云贵人?”
绿意还是劝阻道:“娘娘,这还是不妥。”云贵人比容答应得宠,比她位分高,教训教训她这是正常的,如果乔叠锦为了容木槿出头去找云贵人,这就是过了。
乔叠锦暂时没有头绪,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放了下去。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情考虑这件事了。
金芳仪和史常在早产,一条条的证据皆指向了长乐宫,乔叠锦茫然的看着底下冒着冷汗的高升一会儿,道:“皇上让本宫去昭纯宫?”
高升任脸颊上的汗珠落下滴进眼睛里,也不敢擦拭,陪着笑道:“是。”
乔叠锦这次反应的很快,她站起身,面无表情道:“那走吧。”
说着,连斗篷都没有披上,就率先走了出去,绿意急匆匆的拿过一件披风就跟了出去。
齐安之书案的两份折子,一个是李阁老的告老还乡的,一个是举荐云大人入阁的。
齐安之把两份折子都摊开放在眼前,拿着朱砂的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比,看着那两个鲜红的“准”,齐安之把笔放下,中指敲着老红木的桌子,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高公公急匆匆的过来,不同于往日的步伐让齐安之看了过去,高升自然知道齐安之现在是不高兴,只是他真的有天大的急事,匆匆的行了一礼之后不等齐安之问就赶紧把事情说了出来:“皇上,金芳仪和史常在早产了!”
三个孕妇两个都出了问题,皇后也急的要死,不但自己立刻赶了过去,命人赶紧封锁现场,把几个小太监小宫女都控制了起来,还没忘让人通知齐安之。
齐安之不高兴的站了起来,问高升道:“现在怎么样了?”
高升道:“稳婆说不容乐观。”
齐安之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把奏折整理好,才抬步道:“走,去看看。”
两个人现在都在昭纯宫的偏殿,外间挤的人满满的,皇后皱着眉头坐着,不时的有人从里面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女人的呻吟和尖叫不时的传出来。
皇后板着脸对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道:“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两个人都早产了?里面没有猫腻皇后怎么也不相信。
看着底下的一群人皇后就闹心的慌,她当上皇后也没出过这个闹心的事情!
一个小宫女啼哭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皇后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那好端端的史常在会摔在金芳仪身上!还是说你们都是玩忽职守,主子都护不住,要你们做什么吃的!”
里面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跪着的人也都知道如果里面的人出了个好歹,她们
这群人也不用活了。
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闪过绝望。
齐安之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着底下的一众人,大马金刀的往前面一坐,皇后赶紧起来给齐安之请安,下面是掺杂着哭腔的请安声。
齐安之现在自然没心情听这些闹腾腾的声音,直接问皇后:“怎么回事?”
皇后斟酌着用词道:“史常在和金芳仪今日一同在永宁宫的小花园散步,不知怎么的,史常在突然扑倒了金芳仪,两个人都见红了。”
齐安之蹙着眉道:“现在还没有审出来么?”
皇后正要回话,下面的小宫女突然间尖叫一声,跪伏着从人群里爬出来,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涕泪纵横:“我说我说!”
齐安之:“那说罢。”
宫女道:“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做的——”
齐安之和皇后同时沉下了脸。
皇后看了眼齐安之,才道:“说清楚!”
宫女张嘴正要说话,却吐出了一口血,眼角也渗出血,没一会儿就七窍流血而死了,眼睛睁的老大,嘴巴张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在她旁边的人看的毛骨悚然,碍着上面的人还不敢大声尖叫,只是啜泣的声音更大了点,身体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