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对小太监发难:“谁是管事的?把他叫过来!本宫亲自问问。”
小太监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嘴里发苦,绿意是知道下面这种行为的,太监已经没了某样东西,总得让人家捞点才好,这种注定在宫中等死的嫔妃被克扣份例是常事。
绿意暗暗的拉了下乔叠锦的袖子,道:“娘娘,先看下容答应。”
乔叠锦点了点头,伸出手,正要推开门,那扇看起来有些破的门从里面打开,穿着整齐的容木槿看着乔叠锦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周围的空气都显示着她很开心,乔叠锦的怒气终于平息了点,走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容木槿,不高兴的道:“怎么又瘦回去了?”
眼前只要骨头一把的容木槿又回到了去年她们初见的时候。
见乔叠锦拉着容木槿说话,绿意跟着乔叠锦进屋,留在后面的红绸拉过小太监,塞给他一个重重的荷包,低声吩咐道:“以后容答应要靠谙达多多照顾了,以后内务府来人就说容答应份例从长乐宫出。”
虽然这么说,但是相信内务府也没有胆量敢克扣长乐宫的份例,这只是想说明容答应是被贵妃罩着的人。
其实刚开始,内务府根本不敢太过分,谁都知道,容答应虽然不得宠,但是好歹入了贵妃的眼,这可是宫里的独一份,只是乔叠锦根本没有对内务府说过什么话,也好久没来见容木槿了,内务府的人也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敷衍。
小太监暗地里颠了颠荷包,又小心的推了回去:“这是小的该做的,姑娘收回去吧。”
这点银子算什么,搭上长乐宫的人才算是走了大运,如果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好的。
红绸不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让你接着就接着,好好做事,贵妃娘娘会记得你的。”
小太监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把荷包塞到袖子里,低声道:“还请姑娘放心,小的明白的。”
红绸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黄衣女子闪过一丝不忿,冲着小太监不屑的笑了下,甩了下帕子就回了屋里。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怎么就入了贵妃的眼!
要是巴上贵妃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她绝对不会像那个白痴一样白白浪费了无数次机会!
隐晦的看了眼对面的屋子,黄衣女子眯了眯眼。
再说进了屋里的乔叠锦打量着寒酸的不得了的摆设,如果只是不贵重不算什么,乔叠锦从来不缺钱,所以她对金钱其实没有多大的概念,摆设也只是按照她的喜好摆放的,她不介意它是不是不贵重,在乎的合不合她的心意——只是到了她眼前的都是珍品。
而现在东西都是胡乱的摆着,上面甚至还挂着蜘蛛网,一个木雕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才是她皱眉的原因。
绿意弯腰给乔叠锦擦扶手椅,乔叠锦看了圈没有人气的房间一眼道:“你的宫女呢?”
再落魄也不会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容木槿眼神晶亮的看着乔叠锦,答非所问的道:“知道,娘娘,不忘记,我。”
乔叠锦拍了怕她的手,发现屋里虽然很久没人打扫的样子,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好似的新洗的,上面还有皂角香。
乔叠锦知道容木槿这类人对别人的情绪变化更容易敏感,所以她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很注意情绪,听到容木槿的话,她拍拍的手,道:“本宫过几日去求求皇后,让她解了你的禁足好不好?”
容木槿的眼睛更亮。
乔叠锦道:“你哪里犯了错?竟然让皇后娘娘这样罚你?”容木槿几乎除了长乐宫哪里都不去,也没听宫里有什么传闻,怎么就禁足了?而且是这么长的时间。
容木槿脸上闪过茫然,然后摇了摇,道:“不知道。”
乔叠锦正欲再开口,出了问题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乔叠锦闻声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有些破旧宫女服的小宫女正紧张的看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怀里抱着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
容木槿明显也看到了她,指着她道:“宫女,我的。”
是在回答乔叠锦刚从的问话,乔叠锦收回视线道:“就一个?”
不是应该两个宫女,两个太监来着。
容木槿诚实的道:“走了。”
乔叠锦脸上怒气一闪即逝,想要说话,又看向绿意,绿意会意道:“奴婢回头找内务府总管。”
这奴才们看着主子没有前途,有门路的都找门路换个更有前途的主子,留下的就是没有门路的,或者甘心在最底下接着混的。
绿意叹息一声,退到原处去了。
那个宫女好像终于想起要给贵妃行礼来着,手忙脚乱的陇好衣裳,跪了下来,低声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乔叠锦点头示意她起来,接着拉了容木槿说了会话后,道:“改日本宫再来看你。”
等出了凝霜阁的门,乔叠锦走了一段道:“永宁宫不是种着一片梅林吗?既然过来了,就去看看罢。”
绿意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永宁宫的前任主人是个得宠过一段时间的昭仪,这片梅林就是皇上为了讨她喜欢才移植过来的。
只是现在已经二月天了,梅林的梅花早就败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乔叠锦却是出人意料的让人折了几支梅枝过来,就连绿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见乔叠锦高兴,她也就让人放好那些梅枝,想着回去找个瓶子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