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白天的事情给齐安之说了,就奇怪的道:“事情都过去了十年了,当时她最多不过五岁,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齐安之毫不犹豫的道:“所以,肯定是别有用心,为了安全,以后还是不要见她了。”
乔叠锦蹙着眉看了他一眼,道:“皇上……”
没有隔上一秒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肯定没有好好的思考,她是想问一下他的想法,不是听他这么武断的判断。
齐安之咳了一声,道:“朕让人问了,这个虞答应是一个知州的女儿,在他们那里,名声不太好,朕还想去向虞知州问罪,居然把一个名声不甚好的人往宫里塞,是和居心!”
乔叠锦:“名声不好?”
齐安之:“她怎么都是一个官家千金,整天却和一些不入流的人来往,真不知道虞知州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乔叠锦:“什么人?”
齐安之:“商贾,戏子,木匠……”
乔叠锦叹道:“她小时候吃过苦,四处流浪,自然和一般的千金不太相同,白日的时候又听她说,她父亲当了官,家底也不甚殷实,她总要多照顾着些。”
齐安之嘴角一抽,他总觉得刚刚那句话反而给虞答应加了印象分。
乔叠锦叹道:“臣妾若是有她这样的遭遇,并不一定能熬下来。”能够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之后活了下来,都是一个心性坚韧之辈。
齐安之皱着眉道:“说什么话呢!朕就是饿死,也不会让你有这么一天!”
乔叠锦一怔,解释道:“臣妾是说,臣妾只是幸运的生在了乔家,若是一个平头百姓,臣妾也许早就成为一捧黄土了。”
和真正的苦难人比起来,她真的幸运了不止千百倍。
乔叠锦说的感性,齐安之却直接想起了去年的时候,乔叠锦看见什么都觉得抑郁,整日生生死死的,话里话外都是一股超脱感,差点让齐安之急白了头发,现在见她又感慨了起来,他就赶紧打岔绕过了这个话题。
“安阳急着相看青年才俊,看中了柳榜眼……”
也不着急着让太后赐婚了,不就是怕他真的把她闺女送到草原去和亲么?安阳公主的担心的事情,他心知肚明。
突厥一直想要一个和亲的公主,只是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只能从其他皇室中选,而他一直没有明确表示答不答应,让安阳公主差点吓死,也不像以前那么挑剔了,这次科举完了之后,看着柳榜眼虽然出身不太好,但是也算青年才俊,就开始打听柳榜眼的事情。
乔叠锦见齐安之说起来似乎在忍笑,就道:“中途出了什么事情么?柳榜眼不愿意?”
齐安之眉毛一挑,冷笑道:“他当然愿意了,安阳公主上门一试探他的意思,他母亲就答应了。”
“只不过等他们刚定完亲,就有人击鼓告状,说柳榜眼始乱终弃,不忠不义,枉为读书人。”
安阳公主这次丢脸不是丢的一般的大,里子面子都没了,想到这里,齐安之就想笑。
齐安之:“告状的人是乐阳身边一个从江南新收的侍女。”
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齐安之不用想就知道安阳公主的脸有多难看,肯定想到是乐阳公主在故意打她的脸。
“朕估计这几天安阳和乐阳都会进宫,到时候肯定吵的慌,母后到时候如果请您去听戏,你就推了吧。”
乔叠锦想到那种场面,也心有戚戚然,有这两位公主,到时候肯定热闹的很,到时候唇枪舌战,她也不想参与。
齐安之本来想留下的,只是高升又迈着急步汇报说,北疆有紧急军情,齐安之只能无奈的和乔叠锦说了几句,就匆匆的起身往承乾宫赶。
只是等他路过长乐宫对面的那一片竹林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幽怨的女声:“草木尚有恒春,只恨我颜色单薄,家世不出彩,要在深宫之中静等主演逝去。”
齐安之:“……”
高升浑身一哆嗦,忙道:“奴才去看看……”
心道,这是哪位不长眼的啊,居然在这关口伤春悲秋!
还偏偏还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偏偏让皇上听到!
幽怨的女声又道:“秋霜,咱们院子的里的梧桐叶子都落了,我就想着什么什么我也就像梧桐叶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在深宫中了,一入宫门深似海,我……”
秋霜都要给白答应跪了,您想说先回梧桐苑行不行啊!这里离皇上的承乾宫很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