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庄的民兵队看到如此大的阵势情知抵挡不住,要撤。为了迅速脱身他们将东庄的几个人全部放倒一顿猛揍。但到底一个倒霉蛋给东庄的几个拖住了,没能走脱,群情汹汹之下李家宝哪能禁得住大家痛下狠手?
义和庄的民兵队转眼之间就在义和庄社员们的支持下反攻过来,东西庄"联军"举着铁锨狂叫着迎上去,大战一触即发。
砰!砰!两声枪响。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都站在原地不再移动,屏住呼吸静待事态发展。
"卧倒!"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东西庄"联军"纷纷趴倒在地上。
就见一个中等个子干部模样的中年人风风火火从义和庄人群中走出来,一直走到两阵中间的一座大坟头上,双手放在嘴上对着东西庄"联军"喊话道:"东西庄的乡亲们--起来吧,起来吧--请你们先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东西庄"联军"纷纷从地上爬起,紧接着发出齐声怒吼:"不走!"
"那我们就先走啦--恕不奉陪--"中年人回转身对着义和庄的人群招一下手,一个持枪的年轻人跑步出来对着他们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义和庄的人们不情愿似的慢慢退了回去。
"嗷--嗷--嗷--"东西庄"联军"举起铁锨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中年人在持枪年轻人的陪伴下大步走过来了。
李家宝在苇声的搀扶下也走出了人群。
"把我们的人交出来吧。"中年人脸色凝重,"今天的事件很严重,希望你们回去后向你们的支书同志如实汇报、如实反映……"
"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不是我们来人早把我们给揍死了!"李家宝脱下背心,"看看,看看……"
"回去我一定好好的调查清楚,该批评的批评,该处理的处理!"中年人抚摸了一下李家宝的后背,"我们也有人给你们打的不轻,算是扯平了,回去各人养各人的伤。平坟的事还是先放一放,我会尽快过去跟你们大队协商一下的。"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正要过河的时候,苇声看见了队长。
"队长,来了水可得先把窑坑灌满。"苇声请求的口气。
队长摇摇头,叹口气:"就这点水,能让秧母田喝足就不错了。"
"你啥时候上来的?你也想打架?"苇声笑着问。
"哪一回跟义和庄打架能少了我?哪一回我不都冲锋在前?"队长打着手势,"咱祖上跟他们祖上有仇……咦?你的纱布呢?喔,对了,解了给那个那个他包上了。你小心伤口发了炎!"
苇声去找畚箕,赵常喜正在滩里寻找着什么。
"他妈的!光顾着去打架了,逮的那一头痣花鱼我记的扔这里了,你看,怎么也找不着了。"赵常喜有些遗憾。
"扔这里了?它自己不会蹦啊?说不准又蹦到河里去了……也说不定给狗衔跑了。"苇声说。
"真给狗衔跑就可惜了。这条痣花鱼少说也得七八两,你知道吗?痣花鱼就是鳜鱼,名贵得很,可好吃了。"
"走吧走吧。天可不早了,回家喝汤去。对了,你跟红卫、合作说了吗?还有高产。"苇声催促着。
"说啥?"赵常喜问。
"到我家喝汤去啊!不是你说的吗?"
"哎呀,我忘完了。刚才倒看见孙合作了,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事。王红卫我是一直没看见,贾高产……嘿嘿,他那个臭老九……我又不会七十二变,怎么给他说?"赵常喜扛起铁锨。
"你这个家伙,笨死了你。你跟我走吧,估计奶奶早就烧好汤等着了。"苇声拉了一把赵常喜。
"我也不去了--他们三个等不到我就不开饭的。"
"不开饭就让他们等,看能等到天明不!今天你必须跟我走,要不,休怪我秦卫生不客气。"苇声举起满是泥巴的畚箕就要往赵常喜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