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卫摇摇头："绛侯啊！不行，不行。白天没时间吧？晚上也没时间，得做账，没这个闲空。"

孙合作也摇摇头："我……也没空，园里的小……菜瓜刚长……成个儿，晚上没……人看着，还不……给村子里的那……帮光腚……猴儿们（小孩子）扒……完了？不行，不……行。"

"你们都是大忙人，不去是不？回来等我学成了高手都把你们揍趴下。"苇声指着他们俩，"我这就找赵常喜和贾高产去--他们没你们忙。"

王红卫笑道："你也不要找他俩，肯定都没空，最起码暂时都没空。小学正要期末考试吧，贾高产有时间？这段时间队里正忙着落（音烙）场（把第一次打场没打下或藏在麦秸里的粮食打出来），赵常喜这个手扶拖拉机手有时间？--你觉着都是你秦卫生啊，成天闲的吱吱的，挎着畚箕转悠着挖野菜，哪里凉快哪里去？"

"谁闲的吱吱的了？还没把我累死！"苇声有些不平，"你们不愿意去学武术就不要找借口了，我是肯定去--等我学成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秦卫生同志，话也不能这么说。为什么回来要收拾我们呢？我们毕竟还都是阶级兄弟嘛，可不要搞的像阶级敌人似的。我说这样你看行不？你去学习武术我首先支持，同时请求秦卫生同志学成归来能教给我两招……"王红卫笑着说。

"我也支……持。"孙合作跟着说。

"要做我的徒弟是吧？"苇声背了手，煞有介事的，"也未尝不可，就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借自行车我骑。"

"没问题。你想骑谁的骑谁的。"王红卫满口答应下来。

苇声没再去找赵常喜和贾高产，王红卫说的是实情，他们都没空。其实，苇声白天也没空，好在晚上有爷爷奶奶在家，他可以放心的走开。

从西庄到绛侯有三十多华里，全是土路，再加上长时间天没下雨，路上的浮土差不多没脚脖子深了。

苇声不顾道路坎坷只将车子骑的飞快，车子过处扬起一米多高烟尘。来到绛侯村头的时候，朦胧的夜色已经笼上了四野，苇声有意看看手表："七十分钟还不到啊！看情况还能将时间缩短一些，回去的时候争取一小时解决问题。"

位笙和几个同伙正在摸黑打篮球，女知青们都站在旁边乱叫着"加油"。苇声将自行车叉好，站在球场边静静地看。正巧篮球朝着苇声站的地方飞过来，苇声伸手抓住，习惯性的用力一转，篮球在食指上"嗤嗤"的转起圈来。

"能**台（指逞能）！扔过来啊！"一个知青朝着他嚷。

苇声将球扔过去，略表歉意的笑笑。

"是秦卫生啊！"位笙注意到了苇声，大叫起来。

都停下打球往苇声这边看，女知青们也将目光投向苇声。

"不打了，不打了，收起来吧。洗洗擦擦，该吃晚饭了。"位笙朝大家招呼一声大步向苇声走过来。三四个女知青也跟过来。

"怎么现在来这里……有何贵干？"位笙一拍苇声的肩膀。

"没啥贵干。在家闲的慌，想过来跟你学两招。"

"学啥？三晃膀？"

"对。"

"好，没问题。"位笙答应着，"现在就开始？"

"不急，吃过晚饭吧……看你一身汗，你还没去洗洗呢。"

"那好，先去吃饭。走！"位笙拉起苇声就走。

"你去你去，我吃过饭来的，我特意早早的吃过饭来的。"苇声挣着不走，"真的，不骗你。"

"那也走啊，过去给大家见见面去。"位笙拉住只是不放手。

"就是啊！给大家见见面去啊！又不是大姑娘，怕见人咋的？"有个女孩子开起玩笑来，像似西施的声音。

苇声笑道："不是大姑娘，就是脸皮薄，怕见生人。"

"看你扭捏的！比大姑娘还大姑娘，还生人呢！这里的哪个女人你没见过？这个西施是生人吗？"又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紧跟着话音未落，一个女孩子斜刺里给推过来一下撞到苇声身上。

"贵妃，你真是欠揍！"女孩转身追贵妃去了，另外的女孩也跟着跑开了。

"真热闹。你们这里真热闹。"苇声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在一起，成天不是吵就是闹，想不热闹都难……嗨！我们都快给她们折腾死了。"苇声苦着脸摆着头。

"成天泡在女人堆里，你们幸福死了吧。"苇声不无羡慕的。

"幸福？我可没感觉。"位笙笑道，"你觉的生活在女人堆里幸福啊？大错特错！伴女人如伴老虎啊！说不准哪里得罪了她们，上来能吃了你！女人是老虎，没听说过吗？"

"理解理解……不是老虎能行吗？不是老虎能在你们这个狼窝里混吗？色狼窝！"

"色狼窝？谁是色狼？你说我们都是色狼？呵呵呵，告诉你，我们可都纯洁得很呢，不光不色，还都真心的把她们都当做自己的姐姐妹妹看待，处处关心她们，包容她们，保护她们……我们绝对没有一个有私心杂念的！不信，随便拉她们一个过来问问受到过骚扰或者非礼过没有？"位笙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

"哈哈哈哈！我是说着玩，看你严肃的。"苇声爽朗一笑。

位笙也是一笑："说句丢人的话，我们甚至给她们欺负的屁都不敢放，她们却敢在我们跟前胡作非为。"

"她们胡作非为？她们能怎么胡作非为？"苇声很感兴趣。

"看见没？刚才是不是给人家撞了一下？这样的事在我们身上一天不知发生多少回。话说回来，要是我们有谁吃了豹子胆往她们身上撞一回，天能给她们搅翻，都上来追着我们又是打又是骂，没完……敢情撞我们是白撞，撞她们就是找死。"

"都怎么骂你们啊？"

"臭流氓啊！"

"还说你们不幸福？都给她们骂成臭流氓了还不幸福？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你们护着，她们更幸福。羡慕，真是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