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声说:“谁没累着啊!我都快累的死挺了——一裤裆都是汗,正要给你看看呢......”
三妮抬脚弹向苇声的屁股,笑着:“看啥看?你流氓啊!天明脱了裤子给你媳妇看去!”
苇声下意识一躲闪,自行车一下子失了控制,撂倒在路上。
三妮拍着手咯咯的笑起来:“秦卫生,你就这点出息,一听见媳妇就激动个这样!”
苇声转身做出欲抓三妮的姿势:“你给我说的媳妇?谁不知道我秦卫生是光棍汉子一条?你给我......”
三妮笑着躲到自行车另一边去:“秦卫生,你就甭装了,天底下谁不知道你跟梅燕的那点事!”
“哪点事?你......”
“秦卫生,你就甭再描了,越描越黑知道吗?哪点事你不比谁都清楚?没啥事你脸红啥?”贾高产在帮着三妮说话。
“我的脸红了?我的脸红了吗?”苇声有点搞笑的口气,“贾高产,今天,你们两口子是要合伙欺负我吗?”
贾高产连连否定:“秦卫生,我哪敢呢!今天我要欺负了你,明天到了你丈母娘地界,你两口子能饶了我?”
苇声“哼”了一声:“饶你?我不拆了你!”
三妮帮着苇声把自行车又扶起来:“我说真的,要不,咱就不去了,等过几天再打几领(张)席,拉平车去。”
苇声夸张的瞪着眼:“你说啥?回去?半途而废啊?这点事都干不了,我秦卫生往后还咋在西庄混!告诉你,王三妮,今天我就是扛着车子走也得去羊山!走回头路?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三妮一伸大拇指:“好好好,你秦卫生是真正的大丈夫!”
苇声坏笑着往贾高产一哝嘴:“你认错人了,那边站着的才是你丈夫。”
三妮一愣怔,张嘴骂道:“你媳妇的逼,还想挨揍!”拉架子要打。
苇声一手紧紧地握住车把控制着自行车的平衡,一手高高举起:“我投降,我投降......”
贾高产说:“咱就这么推着也不是个事啊,咱骑一下,试试看,真不行就打道回府。”
苇声说:“说啥也不能打道回府!说啥也不能推着走了!你看着,我先骑了——该死该活**朝上!”
三妮狠狠地白了苇声一眼,骂道:“秦卫生,今天你嘴里有狗屎啊!”
苇声一伸舌头,对着三妮做个鬼脸,推着车子小跑几步,紧接着遛了几步车,右脚“嗖”一下快速的提起,熟练地从车杠掏过去,车子大幅的摇摆了两三下随即就平稳的朝前走起来。
“贾高产!大胆的玩吧!没啥大不了的!”苇声高兴地在前边叫起来。
贾高产在后边答应着:“知道!你前边走,我也上来了,跟着呢!”
三妮在后边喊着:“你们都小心着点——前头过渡更得小心——”
说着到了西庄渡口,此时已经夜幕四合。
摆渡的是二母狗的光棍汉子哥哥伢狗(即公狗的俗称)。
紧挨渡口有间小茅屋,伢狗正准备烧汤(做晚饭),贾高产叫了一声:“大哥,麻烦一下,送我们过去。”
伢狗从茅屋里伸出头来:“贾老师啊,就来,就来,你等着。”
渡船很小,苇声担心站不开:“咱一个一个过吧。”
伢狗用船篙控制着船:“没事,两辆平车一船都能摆过去......”
苇声正犹豫,从岸上突突的跑下个人来,是三妮。
“你咋没回家?又跟过来。”贾高产说。
“俺怕你们上不来船。”三妮喘着气,“我在后边肠子都跑断了。”
“你来了正好,先帮我推上去。”苇声招呼着三妮。
在伢狗的指挥下两辆车子都上了船,三妮也非要跟到对岸去,于是也上了船。小船满载了,吃水很深。
船到中流,苇声开玩笑说:“都别动、别喘气啊。”
几个都是轻松一笑。
伢狗跟苇声挨的近,几乎脸对着脸,伢狗歪着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苇声,你也下西北县啊,不是不许你离开西庄吗?”
苇声心里“咯噔”一下:“我......这你也知道啊?”
贾高产急忙说:“是我请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