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声嬉笑着伸出双手。
“跪下!”菱花命令道。
“这么多道道——早知投降这么难,不如当初切腹算了。”苇声手一抄,不跪。
“送蛋男仆,你要抗命吗?”菱花正色道。
苇声说:“不敢,不敢!但我送蛋男仆也是七尺男儿,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是跪下……嘿嘿,罐头瓶子公主还是多考虑考虑小人的感受吧!”
“还贫嘴!这可全是你不识时务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本来是赏赐,你偏偏说是投降!现在你就是个俘虏兵,我不虐待俘虏已经够人道的了,你还要什么尊严、感受,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不要装样了,跪下!”
苇声无可辩驳:“谁装样了?人家说投降不是说着玩的嘛,你当真?”
菱花道:“你说的话都不当真吗?光知道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苇声看看四周,四周夜黑已浓,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他动静:“好,我……服从。”正要跪下,嘻嘻又问,“是单膝还是双膝?”
菱花笑道:“看你一贯忠诚的份上,单膝吧。”
苇声真的单膝跪下,两手往上一托,又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不是受降,倒像是王子向公主求婚来了……”
菱花正要把棉鞋交到苇声手上,听苇声如此说,把棉鞋照着苇声头上砸下:“你熊样!想的美!”
苇声给砸的“哎呦”一声:“你这么狠!刚说不虐待俘虏,这又打又骂,有违国际公约,小心我去联合国告你!”
菱花又砸了两下,笑道:“既然要告,干脆多揍,反正是违反国际公约了。”
苇声伸手把棉鞋夺过来:“还打啊!不知道兔子急了咬人吗?”
菱花居然举着拳头冲上来:“你是兔子吗?给你,你咬啊,你咬啊!”
苇声做双手合十状:“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此不顾男女大防,不怕吃亏吗?”
菱花微微一愣:“你……坏蛋!还想占人家便宜!”真把拳头砸下来,苇声本能的向后一仰身,菱花没收住势,竟压在苇声身上,苇声单腿跪地,支不住,“哎呦”一声倒下,菱花结结实实趴在他身上。
菱花要爬起来,小脸儿早给苇声紧紧捧在手里:“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要我咬的。”菱花还没反应过来,小嘴已经给苇声“吱儿吱儿”狠狠亲了好几下。
菱花的脸立刻滚烫起来,双拳在苇声身上乱挥起来:“不要脸,不要脸……又占人家便宜!”
“还疯是不是?再疯我还咬你。”苇声胡乱躲着。
“我就是疯,就是疯,有胆再咬啊,给你,给你。”菱花一边乱打,一边真把脸凑近来。苇声伸开双臂一把把菱花抱紧,紧跟着翻身把菱花压在身下:“咬就咬,咬就咬……”
两个几乎同时进入疯狂状态了!
世界登时静止了,风声也完全消失了,在这一刻,全世界只有一种响——他们的吱吱咋咋的亲嘴声。
吱咋声正在浓密之时,突然停止了。苇声神经质的跪起来,菱花也慌乱地坐起来。
苇声痴呆呆的看着菱花,菱花理着乱了的刘海儿痴看着苇声。
“畜生!”苇声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脸上,“我是畜生!”接着又是一巴掌。
沉默了一小会,黑暗中,菱花冷幽幽的说话了:“后悔了,痛心疾首了,知道错了,是吗?”
苇声趴下身,对着菱花“咚”一下磕了个头,跪起来:“我真是个畜生!我不该……请你原谅。”
菱花依旧冷幽幽的:“我不原谅你,我为什么原谅你……这回,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自动投降的。”
苇声说:“不要这样说,真的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永远不再犯错!”
“你不要保证……我不想听你的保证……”
苇声不知如何处置了,他站起来,去拉菱花,菱花把他推开:“你一边去,我自己能起来。”
苇声把棉鞋拾起来,拍打着:“瓶儿公主殿下,谢谢你的赏赐,我会把它永远珍藏。”
菱花猛不防把棉鞋夺过去:“什么珍藏?不想穿就直说,天明我就送给那个要饭的憨大蛋去!”
苇声紧跟着又抢回来:“干脆说是给憨大蛋做的鞋就是了,为啥偏说是给我的?这是我的了,要想给憨大蛋,你再做去!”
菱花说:“看你憨样!也比憨大蛋强不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