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然不由地弯弯嘴角,他只是在自嘲,忠心如冯夏冬,看着自己还不是带着八分敬畏,剩下那两分却是恼怒,至于恼怒什么,当然就是督主府的必备美食便是甜腻的白糖糕。
谢景然脱下靴子,轻解长衣,只穿着堇色中衣,拨开帘子,抬腿迈上床榻,心里却想着怎么试探她。
他有着几分肯定,这人便是他要找的那人,只是怀疑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哪能这么轻易地相信她,哪怕见到她时心里迸发出几分悸动。
姜蜜睡的很沉,也不知梦中是梦到了什么,竟露出一个笑容,这让正在扒她衣服的谢景然手下一顿,接着便无所顾忌地将睡着的姜蜜剥个干净,只剩下一件有些泛白的杏色贴里。
白嫩的肩膀和手臂在烛光下带着十分的魅惑,似是感觉到了一阵凉意,姜蜜瑟缩地往里面动了动。
本是满园美景,但谢景然眼底不见一丝心动,甚是冷清,他不是得道高僧,参悟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而是不管怎样的春景都融化不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带子一拽,谢景然随意将剥下的杏色贴里甩到了榻的另一头,给两人盖上薄被,躺在姜蜜身侧,谢景然忽然有一丝后悔,这么做未免太不值得了。
这时候,姜蜜觉得有点儿冷,伸手抱着臂膀,后感觉到更加温暖的地方便无所顾忌地拽住他,揽住他,而后窝在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她。
或许是这样便恰到好处的温暖,姜蜜便这么搂住不再动弹,而谢景然更加后悔那会儿的决定,试探个毛啊,赔了夫人又折兵,这难道不是试探自己能不能行吗?
很久以后,两人说到此处,谢景然的神色颇为傲娇,“都是你力气太大,搂我太紧。”而姜蜜致力于打击他的傲娇,“你武艺那么高,一根手指头就把我碾死了,还说什么掰不开我,明明就是你半推半就。”
姜蜜倒是睡的香了,而谢景然便觉得这是种莫大的煎熬了。
她虽然一直保持着窝在他怀里的姿势,但腿却不怎么安生,一会儿像婴儿一般蜷起来,一会儿双腿伸直,一会儿又将一腿搭在了谢景然的腿上,一会儿又将双腿卡入谢景然小腿之间。
最后这个动作谢景然最是不能忍受,柔弱的触感清晰地印在谢景然的脑中,顿时谢景然变得十分的羞赧和愤懑,那种地方即便是近身伺候的奴仆也不曾碰过。
攥起的手抬起来却又垂下来,罢了,这些都是自己作的。
好在后半夜,姜蜜便安静了许多,老老实实地窝在谢景然怀里,而谢景然便浅浅地入睡,手也有意识地搂在了姜蜜细滑的腰上。
谢景然的生活习惯十分的明确,每日卯时起身梳洗,一刻便一身戎装到武场练剑,在这朝中和后宫混,不只需要有勇有谋、能言善辩,有眼力见儿,也需要有武艺傍身,不然这倾朝权力只能到地府去享用了。
东厂负责的便是监督文武百官的行为,哪怕是你做的再隐蔽,东厂的探子都能让你无所遁形,所以文武百官对东厂那是讳莫如深,只有那些只称“有两根硬骨头”的顽固分子才敢在那里声讨东厂,事实证明,他去东厂的牢狱里走一遭就变成贱骨头了。
空穴不会来风,东厂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去紧盯一个人,想要混淆黑白怕是不行的。
但总有人沽名钓誉,又不想死,又不想坏了自己名声,便给自己戴高帽子,给东厂扣上一个“宦官专权”的帽子,自然会有无数人打着正义的名号来铲除他。
在谢景然看来,虚伪又做作,当XX还要立XX。
皇上不是昏君,他谢景然也不是蠢货。
好吧,无意中又扯远了,这个时间本该是去练剑的,为了试探姜蜜,谢景然生生地睡到了姜蜜睡醒,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怎么编排他。
武场中的云莫愁打了个喷嚏,便接着凑到冯夏冬跟前小声议论,“你说督主今儿咋没来?”
冯夏冬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吧。”
云莫愁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一下冯夏冬的脑门,简直要被他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