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惊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事啊,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亲家了。”
“想的美。”侯二爷打断骆洪的话,“从今往后她便是我侯家的小姐,与骆家再无半点儿瓜葛,反正,她的名字也从未写在族谱上面,你也不必担心对不起列祖列宗。”
骆洪脸上一红,“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巧取豪夺的事?你若是看上了雪蓉,我把她送你为妾便是,你何苦这般糟蹋她?”
“装,继续装,这里又没有周王氏在,你装的这般又有什么用?”侯二爷神情还是淡淡的,不管骆洪做出什么样的姿态他都能将他一眼看穿。
“二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骆洪痛心疾首地望着侯二爷,但侯二爷只是勾勾嘴角,对这话不做任何回应。
“我只是来告知你一声。还有……你那副良善面孔真令人作呕,你做过的事我都一清二楚。”说完侯二爷示意跟班将手中的盒子递上来打开,接着说道,“这是上好的南海珍珠,换你一个漠不关心的女儿,足够了。”
跟班小心翼翼地将红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侯二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回家去了,在泉州城他就是王法,即便是没有任何依据,只要他说侯珍珠是他家的,别人就不敢说一个“不”字。
骆洪呆呆地站在那里,难以置信地望着侯二爷远去的背影,说不尽的沧桑,连骆府的下人都有些动容了,他们老爷对二爷真是忠心耿耿啊,没想到二爷还是对他们老爷这般地不信任。
这时一个艳妆女子搀扶着一个中年妇人出现在厅堂里,艳妆女子看到骆洪那副痴痴地模样,惊讶地问道,“爹,您怎么了?”
中年妇人也一脸关心地走上前问道,“老爷,您怎么了?听下人说,他又来了,他来做什么?”
“没什么,好几天不见雪蓉了,她人呢?”骆洪突然问道,只见他夫人骆陈氏和他女儿骆雪芙都脸色一白,便有些激动地问道,“我问你们,雪蓉呢?”
骆雪芙与骆陈氏对视一眼,骆雪芙便用帕子捂着脸嘤嘤而泣,“爹……婆婆要让相公休了女儿,女儿该怎么办啊?”
骆洪错愕地看着骆雪芙,惊愕又愤慨地问道,“怎么会?是不是立林欺负你?走,去吴家,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他们据理力争,雪芙知书达理、品貌端庄,凭什么休了雪芙?”
骆陈氏赶忙悲戚地搀扶着骆雪芙的手臂,悲痛地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啊,没有孩子的媳妇就是这般命苦啊。她婆婆嫌她成亲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般命苦啊。”
骆洪似乎不记得他之前问的骆雪蓉的事,只是一门心思地安慰悲痛的女儿和妻子。
骆陈氏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接着说道,“雪芙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妾身怎么忍心看她在婆家步履维艰,便想着让雪蓉那丫头替雪芙生一个男孩,到时候,雪芙在吴家的地位稳固了,雪蓉后半辈子也有了依靠啊。”
看骆洪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地不虞,骆陈氏便接着说道,“虽然雪蓉不是妾身亲生的,但她是老爷的女儿,妾身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啊。妾身怕下人捧高踩低,便让她与雪芙同吃同住,为的也是让雪芙多多照顾她啊。妾身总以为自己的这番苦心是能够被雪蓉理解的,哪想到……。”
“雪芙对她这么好,哪次妾身配给雪芙的好东西,雪芙不分她一半啊?她竟然丝毫不愿意帮雪芙。”
“妾身只是心疼雪芙,关心则乱,就让丫鬟将雪蓉关在房间里,想着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念及妾身跟雪芙的好就想通了呢,哪想到她趁守卫不注意从屋子跑了出来,甚至跳了河。”
到了这个时候,骆洪才有了不同于刚才的反应,他惊异地看着骆陈氏,“那雪蓉呢?有什么怎么样?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雪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啊。”
骆陈氏小心翼翼地说道,“她没事,被人救起来了。只是……。”说道此处又停下来看骆洪的反应,见骆洪询问的眼神,便硬着头皮说道,“她被侯夫人强行带走了。”
看骆洪又要发怒,赶忙解释道,“下人们又去拦着,但不敢得罪气焰嚣张的侯夫人啊。”接着又悲痛地哭诉道,“妾身也是怕得罪了侯夫人,他会为了帮夫人出气而拿老爷撒气啊。妾身也是逼不得已才隐瞒了雪蓉的去向啊。”
出乎骆陈氏和骆雪芙意料的事,骆洪竟然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刚刚他来便是为了这件事。他说他夫人很喜欢雪蓉,所以就把雪蓉要了去,从此雪蓉就跟骆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骆陈氏惊呼,“那怎么行?!”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解释道,“他始终这么霸道,见什么喜欢就非要强行抢去。他这般,与强盗何以异?”
骆陈氏虽然觉得骆雪蓉被抢走坏了她的计划,但能将矛盾转移到侯二爷跟侯夫人身上也是好事一桩,但骆雪芙显然不这么想,那个死丫头走了,谁帮她生孩子?
骆雪芙刚要发作,但见到对自己使眼色的骆陈氏,便按捺住心中的埋怨,可怜巴巴地望着骆洪小声问道,“爹爹,雪蓉妹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