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神的功夫,司机大哥才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女人的出现,“你来的正好。”司机大哥一指后排座位上的孕妇道:“她快要生了,但你也看到了,堵成这样我走不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我现在在联系我的同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你快进来看看能不能帮她做点什么,呃……我一个男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哦……原来是这样,路铭希很是歉疚地冲司机大哥微笑点头,之后又快速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一股脑地钻了进去,她一把握住孕妇的手道:“你好,我叫路铭希,你别怕,我没什么恶意,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孕妇极力抑制住所承受的痛苦,脸上努力朝着路铭希挤出一抹淡笑,很是虚弱道:“我认识你,你是个明星,我不怕……我是一个护士,对生产也有所了解,看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挺不过一个小时了。”
“哈?”路铭希瞪大双眼,不太明白孕妇所谓的“应该挺不过一个小时”是什么意思,以现在的情况看,似乎怕的那个人,不是即将临盆的孕妇,而是她自己。
孕妇一边重重地喘着气,一边虚弱的为路铭希解释道:“在我上车前羊水已经破了,现在又受了惊吓,我恐怕坚持不了一个小时就要生了。”
原来如此……可这么一说,之前原本就紧张的时间,现在感到越发紧迫,路铭希下意识地攒紧了孕妇的手,她不确定她这么莽撞地跑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最后到底能不能帮上一点点忙?
孕妇似乎察觉到了路铭希的不安,她淡淡一笑,那只被路铭希攒在手里的手一翻转,继而便成孕妇将路铭希那只潮湿发冷的手握在手里,“别担心,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其他的,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嗯。”受了孕妇的鼓舞,路铭希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信心,她表面上用她的招牌微笑还以孕妇,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种情况下,必须镇定,如果我也慌了,那么就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现在你帮我放平,让我平躺在车椅上。”本来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在剧痛之下,孕妇已经无能为力。
路铭希照做,而前排的司机也很是配合地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座椅调整至前方,为他们誊出空间,做这一切的时候,司机大哥也不忘用他的对讲机在寻找着救援:“喂?喂!喂……老张,我这里有个姑娘来帮忙了,她好像还是个明星,真是遇到贵人了,不过孕妇说她一个小时内就要生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些有生产经验的医生过来?没办法了,我想只能就地生产了。”
“哔哔”两声接通音之后,司机大哥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你别急,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我这里有一位先生已经去联系财大校医院的医生了,我们会尽快赶过来。”
这一番话,如同福音一般落入司机大哥,孕妇以及路铭希的耳里,他们三人相视而笑,在这无法预计的天灾之下,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充满着希望。
司机大哥急急地将自己的位置详实报了过去,甚至于具体到了前后左右他看得见的车辆颜色以及车牌,听着司机大哥语无伦次的口吻,路铭希与孕妇对视一眼,二人都会心一笑。
“现在呢?我能做什么?”笑过之后,路铭希又一脸严肃,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的她,真是比当事人还要急上万分。
确实,现在的路铭希,空有一颗热心,却没有一点能力。
孕妇的眉头越皱越紧,嘴间也时不时的流露出痛苦的呻吟,她隐忍着这被视为世界上最大的苦楚,极力调整着呼吸道:“什么也不用做,陪我说说话就好。”
“好。”答应是答应了,但她们也都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说什么好呢?问她的家人?算了,一个女人生孩子是多大的事儿?家人不在身边一定是有原因的,就不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那说……“我跟你说我的经纪人的糗事吧!”
远在北方城市正和某个瘦小男人谈判的张瑞不禁打了个寒颤,“喂!小鬼,外面温度二十度,你开十四度的空调真的大丈夫吗?”
“瑞哥啊,他那人死抠,你肯定想不到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大男人,每天钱包里只放着百来块钱吧?哈哈哈……他就是这样的人,当我们收工的时候,我总会说‘瑞哥请我吃饭,不请就代表你不爱我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钱怎么能代表我对你的爱?’哈哈哈……。”
“还有,他是个特别傻的人,他心里住着一位已经过世了的女人,所以他看不到眼前活生生的喜欢他的人,你说他傻不傻?”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很多人可以信誓旦旦的如是说,却始终忘了,这一瓢,是不是那最为正确的一瓢?
“啊……快!帮我把内裤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