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在昏暗中怔愣了许久,然后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双脚刚站起来,一阵浓浓的眩晕就袭来,她站立不稳的坐回了床上,一手扶在床上,一手轻抚额头,许久,那股将她快要吞噬的眩晕才缓缓的过去。
深吸口气,她再次慢慢的从床边站好,直到确定没有那股眩晕之后,才迈开双脚朝窗边走去。
胸口隐隐的传来一股疼痛,她不由的轻蹙双眉,看来这次病的的确不轻,这么长时间了,不但没有任何的好转,身体反而变得更差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病由心生吗?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水洼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韩立扬和Ruby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明天她就要飞去菲律宾去见邢司傲,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希望。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的准确,那么对于这次即将到来的菲律宾之行,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似乎可以找到什么……
可能是对即将到来的明天,今天晚上她特别的兴奋,一个小时前才入睡,现在已经没有了半点睡意。
见到邢司傲之后,她会得到什么结果?
口有些干,看着床头处的夜光灯,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而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转身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在厨房里为自己倒了杯水之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走过路成的房间时,她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怔愣的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门。
迟疑了片刻,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摸索着开了灯,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她很少进这个房间,或许她心中也在下意识的安慰自己,这样,她还可以假装爸爸没事,假装爸爸还一直在房间里忙碌。
此时站在这个房间中,清冷不已,她慢慢的走到路成喜欢的摇椅旁,然后坐下,轻轻摇晃着。
爸爸的死在她心中始终是一个疙瘩,她始终无法理解爸爸为什么会死,以她对赫连宸的了解,以赫连宸的为人,她对他的怀疑已经一点点的消失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爸爸的死因她是更加困惑了。
直觉的,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而那些事情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如果事情真的那么好解决的话,爸爸又怎么会出事。
双眉紧皱,她轻捂胸口,忍受着那里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摇了摇头,起身朝门口走去。
倏地,她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左边墙上的那幅画。
那股印象派的画是爸爸最喜欢的一幅画,这幅画从她记事开始就挂在那个位置,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爸爸房间里的东西有些扔掉了,有的换掉了,没有几年东西可以存在这么久,除了这幅画。
她不知道这幅画值不值钱,但是她却知道这幅画对爸爸来说却是很重要的,如果不重要,爸爸又怎么会将它留这么长时间,如果不重要的话,他又怎么会每天都细心的擦拭。
淡淡的勾起嘴角,她朝画走过去,挂的有些歪了。
双手握住画像,她调整了一番,在角度满意了之后,才收回手,只是在双手刚刚收回至身侧的时候,画忽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惊呼一声,她下意识的快速伸出手,弯下身子。
在画落地之前,她接住了它。
因为这突来的动静,路念悠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厉害,深吸口气,将画拿了起来。
此时她才看到挂画的钉子已经有些松了,看着那颗摇摇欲坠的钉子,她摇头轻叹了口气,然后将画放在一边,就着就去拿那颗钉子。
当她的手碰到墙壁之后,手掌处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本来平整的墙壁上弹开了一个小门。
路念悠立刻怔住了,直直的看着那扇小门许久,才慢慢的伸出手将小门打开。
这是一个暗格,一个不算大但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的小暗格。
此时暗格中空荡荡,只有一只录音笔静静的放在里面。
她看了看暗格的小门,可以看出它不是新的,那么……这个暗格已经很久了,可是她却不知道。
犹豫了许久,她拿出了暗格中的录音笔,反复的看了看,和普通的录音笔一样,没有什么异样。
爸爸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录音笔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如果她没有动这幅画的话,如果她没有尝试去取下那颗钉子,如果她的手掌没有按到门板上的按钮,是不是她还是无法发现这个暗格?
爸爸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暗格,而且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还有……这个录音笔是怎么回事?
拿着录音笔她走到刚才的摇椅处坐下,再次反复的看了看录音笔,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她打开了开关……
半个小时后,她关上录音笔,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摇椅上,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握着录音笔的手轻轻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