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和触碰,却做着血腥的生活和杀戮,这,就是他,翼。
只是在他付诸行动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不由的出现那一晚,很多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赫连宸陪着路念悠在手术室里,而他在手术室外,心中有着说不清的惊慌,十多年来未有的惊慌。
当时有一双小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本是一个曾经拥有无限呵护的千金小姐,可是她的手上却有着厚厚的茧,那一刻,他明白,这个女人曾经为赫连宸做到什么地步。
这一刻,他的手再次被这样一双长有厚茧的手握住,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份支持,也许是……因为她此时眼中晶莹的哀求,他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动。
“现在你能走吗?”
闻言,初宁已经知道他不会再去找医生了,即使他做的再隐秘,赫连宸还是会知道,他知道了,路念悠自然也会知道。
今天晚上是赫连宸特地为路念悠准备的生日玩会,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担心。
努力的勾起最佳,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从他手中慢慢的收回了手。
她怎么会没有看到,刚才在她握住他的手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厌恶的额眼光看着,即使那个人不是故意。
深吸口气,她慢慢的站起身,刚要走路,觉感到腹部的伤口似乎更痛了,她几乎站立不住,身子向一旁倒去。
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翼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施以援手的打算。
再次倒在长椅上之后,她涩然的笑了笑,她怎么会以为他会扶住她呢,她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太久,但是却知道他讨厌血腥的习惯,所以,她不会怪他。
只是……经过她的这番动作,腹部的伤口似乎裂的更大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腹部流出。
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容颜,又转头看了看楼下的赫连宸,以他的经验,可以判断出她受伤不过三天,应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只是为了见到赫连宸一面,她从德国感到了这里。
浑身有些没力气了,可是初宁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再让呻吟溢出口,在不怜惜你的人面前,任何的痛苦都只是淡出的痛苦,无法引起任何共鸣。
她脸上的倔强让他有些恍惚,她的容颜和另外一张容颜重叠在一起,让他心中猛地一震。
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抱了起来,打横朝他刚才走出的房间走去,他知道那里有医药箱。
待两人刚刚走进房间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跑向了楼梯,目光左右搜索。
“咦,怎么会没有了呢?我先前明明把那瓶酒放在了柜子的最底层啊。”
邢司傲一边找,一边拧着双眉,倏地,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长椅旁那瓶红酒,许久,才大步的朝红酒跑过去,拿起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瓶子,看着上面自己做的记号,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讶。
是谁……
看到翼拿来的医药箱,初宁无力的笑了笑。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处理了……”
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走去。
他在外面的客厅等了半个小时,估计初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她所在我是走去。
只是当他敲了好一会儿房门后,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心里升起一道不好的感觉,他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房间中的情景后,翼立刻紧拧双眉,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出房间。
只是当他转过身,当那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传入耳中时,他却觉得身体紧绷不已。
多年受伤的经验,他也可以自如的包扎伤口,只是……想到刚才匆匆看过的一眼,小腹又是一阵紧绷,对于自己的反应,他脸上升起一抹寒色。
他是一个自制的人,可是此时去发现几乎就要无法控制自己。
他浑身已经开始绷得难受,不行,他必须离开,必须马上离开,他又怎么会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情况。
但是当那股夹着女子幽香的血腥的气息冲入他的鼻间时,他瞬时清醒了不少,混沌的眼神中,换过一道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