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对这位母亲肃然起敬,倒有点好奇她教育出来的那位大哥是怎番模样来。
临近晚饭时间,她提议我们找个吃饭的地儿接着聊,我四下无要事也就跟她去了。
路上莉莉姐问我:“小姑娘,你能吃辣吗?”
我点点头,“能,无辣不欢。”
她突然露出一种一见如故的喜色:“那我们去吃火锅怎样?我知道有个吃麻辣火锅的好地方,只是每次去我儿子和老公都不能吃辣,就我自己一个人吃辣的太没劲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倚老卖老的长辈,倒像少女在同龄人面前提议时的娇嗔,让我想到同样不爱端着长辈架子的姨妈,不由得对莉莉姐心生了几分想亲近的感觉。
我忙应道:“好啊好啊,大热天吹着空调吃着麻辣火锅的感觉最爽了,以前我和闺蜜经常去吃。”
她略带沧桑地说:“年轻时候我和那些闺蜜也爱经常扎堆下馆子,到了后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聚的机会就少了,到了我这个年纪还经常在外面跑的更少了,吃饭也大多成了应酬。”
她带我来的果然是个好地方,店门外排了很长的队列,不知情的人路过看到还以为这里卖春运火车票呢。我暗叹不妙,这队伍要排起来,那岂不是要等到肠子饿得都打结了,我爸的饭店要有这么火爆,估计我也是个小富二代了。
莉莉姐瞄都没瞄那些人一眼,带着我径自往店内走去,刚一入内就有领班跑来将我们引到了一个雅间,我听到领班尊称她为“夫人”。
这里是古雅的中式风格,红木架子上的陶器一看就知价格不菲,整个雅间一看就让人觉得品味不俗,上流入潮,隐蔽安全,活脱脱就是贪官污吏私下受贿的绝佳场所。
点了菜待领班走后,我忍不住感叹:“莉莉姐你真厉害,来这里脸都可以当卡刷的样子。”
莉莉姐自豪地道:“这是我儿子四年前小试牛刀的投资作品,厉害吧?”
我连连点头。
火锅上来,地道的麻辣汤里捞一筷子鲜香的羊肉,辣椒的辣花椒的麻,再啜一口冰凉爽口的啤酒,冰火夹攻,这是扎扎实实活着的感觉。
咪了几口小酒,脑仁放松人不禁就多话了起来,大多时候是莉莉姐在讲我在听,偶尔发表一下感想和看法。她跟我爆料了更多土豪哥的黑历史,稍作整理都可以占上八卦杂志的几页纸,莉莉姐简直就是卖儿专业户。
据说土豪哥初二的时候看上了经常出现在附近广场学画画的小姑娘,为此潜心浸^淫绘画两年余,画的全是那个小姑娘。有天小姑娘突然不见了,土豪哥一蹶不振从此没再拿起画具。莉莉姐说,幸好那个小姑娘不是学芭蕾的,不然以她儿子当时的心性,还真说不定会去学芭蕾。
她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哪知却生了个儿子,在他上学前都是把他当女孩来养,留长发穿裙子,还留下大量照片作为证据存档,以供威逼利诱时用。
我乐得脸都快抽了,对这位土豪哥的好奇之心如惊涛骇浪翻涌不绝,忍不住道:“哎呀,莉莉姐,以后谁做你儿媳妇一定幸福死了,能有你这样有意思有活力的婆婆。”
莉莉姐灿然一笑,道:“我总感觉跟你有种不可思议的缘分,不知不觉就跟你唠了那么多家长里短的,哈哈,小姑娘你别嫌我烦就好。”
我摇摇头道怎么会烦呢。
吃完打车回到雅悦花园的时候,晕车症状飙到了顶峰,胃袋内的浆液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我蹲在路边的花坛边上吐了起来。
吐得大肠根都快呕出来的时候,身后扫过一道车光,一辆车停了下来,有人从车上下来向我走来,递了一块纸巾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清了来人,接过擦了嘴道了谢后补充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好像被你跟踪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