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把门敞开走出去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丁煜,我求你了……”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最后视线停到了我脸上,“真是败给你了。”
半个小时后,他把姨妈巾和衣服兜在一起递给了我,脸色难看得不堪入目。
我接过换上走出去,沿着蜿蜒的扶梯下了楼,丁煜端着一杯淡褐色的液体从厨房出来,“喝了吧。”他把被子搁到了茶几上。
“这是什么?”我端起闻了闻,“姜糖水啊……”
“喝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拿过茶几上的平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腿低头就玩起来。
板凳都还没坐热就下起了逐客令,我也来了脾气,“哼,你不喂我我就不喝。”我将杯子放回茶几,坐到另一端的沙发上盘起腿,双臂交叉在胸前,这样子活脱脱一山寨佛像。
他咂舌,“爱喝不喝。”
我赌气撇过头不去看他,沉默降临,四周安静得叫人难受。
鼻子开始有点发痒,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赶忙狼狈地从茶几上扯了一张纸巾来救急。只闻丁煜叹了一声,他坐到了我身边,将杯子端过来,“姑奶奶,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我撇撇嘴,他果真小心翼翼给我喂了水,“我约了向游谈事,他过会就到,所以……”
虽然有点失落,我还是冲他笑了笑。临别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亲他,他也只在我额头上浅浅印上一吻。
第二天到公司时发现温慧的办公室还没有人,正当我在自己座位上发呆苦恼以后该如何应对那位蛇蝎美女时,李杉楠兴冲冲跑来找我搭话。
“小付昀,话说你和咱们亲爱的丁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一脸坏笑。
看来昨晚我一走,何小怪都跟他八卦到我身上了,我装傻道:“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呗。”
“你少坑我,昨晚吃晚饭我回公司那东西,恰好碰见丁总。他拐弯抹角地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和我一起回来,我就直说了你去给温经理送文件,结果他听完脸色都变了,二话不说就突然走掉了。”李杉楠睥睨着我,“老实说,你后来见到他了吧?”
我听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昨晚李杉楠没有凑巧回公司,估计丁煜就不会知道我去见了温慧,这样的假设想都不敢往下想。
正待我要掩饰几句,置于桌面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一看名字就拿起了电话,对李杉楠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接起了电话。
“喂,学姐,您好。”我边说边往办公室外面的阳台走。对方正是我一个半多月前为了陶子羽的事而试图联系过的夏伶,那时她的小姑子说她新婚旅行一个月后才会回来,后来向游解密了相片秘密,我也就忘了电话这事。
“付昀是吗?”夏伶说,“真不好意思现在才联系你,前段时间有些事忙不过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在中学的时候,你和陶子羽好关系好像挺好的。呃,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那边短暂的沉默后,她才说:“我记得,你说。”
“嗯,那时候我是想打听她生前的事,但是现在——”
“生前?”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年她不是去世了吗?应该是你高三毕业的时候。”
她突然轻声笑了,“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其实她还活得好好的呢。”
几秒钟的轻微耳鸣伴随着头晕目眩而来,我瞬间体会到了晴天霹雳的含义。
“你……什么意思?”我开始微微战栗,空着的手死死抓住了阳台的栏杆。
“陶子羽还活着,而且,活得比很多人都要好。”
“怎么会……明明已经……”烧得不成人形了。
“当年的事,具体情况她也没和我说,我也不知道。”夏伶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大三时候我和她在美国的合照发给你看。”
“那她现在在哪里?”无论她在哪里,掘地三尺我都要把她给挖出来。
“我不知道她在哪。”夏伶的声音变得有点冷。
“呃,你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夏伶冷笑一声,“那是她算计我之前。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长成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丁煜周围。”
我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重新组合,原来的事情开始呈现出另外一个模样,“算计……你是说,你和小周……”
“付昀。”夏伶叹了一声,“我和丁煜本来就没感情,那样子结束就结束了。丁煜念了你那么多年,如果她又使坏让你们分开,那就太可惜了。你得把她找出来,提防着点。”
我顿了一顿,“嗯,谢谢学姐。我想我已经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