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万分见效了,果然就肃静下来。我就朝李瑾辰勾手,后者便凑过来,我贴在他耳边说几句,折身便走。李瑾辰就朝那领头人道:“请随我来。”
言罢也折身,率先往观内行。那领头人就安抚众人几句,也急急地赶上来。
领着他行至僻静地儿,我方止住脚步,便问他:“请把每个细节都说出来,我需要了解一切,也好救人。”
那领头的瞪大眼,显然十分好奇我为何这般说,而我就又道:“从他们的伤势来看,并非着了狐仙黄仙的道,自然也不可能是疑难杂症。据我观察,他们浑身流脓,并瘫软如泥,应是中了蛊术。”
“蛊术?!”李瑾辰与领头人异口同声,这回子就连李瑾辰都不明白了。
“是的,蛊术,就是以人为载体,将蛇虫鼠蚁等一切能作为蛊的物件想方设法放进人身体里,而中了蛊术的人便会每日承受被种下的蛊啃噬之苦,总之我也不过一知半解,要我具体解释,倒也很难。不过我若没看错,这几位乡民中的应是蛇蛊。蛊术本在江南盛行,而此处已离极北之地不远,你们不知倒在情理之中。我只是好奇,为何从不北行的蛊术,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平静祥和的小村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学着裴少玉的样儿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们最近都去过哪?吃过何?接触过什么人?”
那领头人便一屁股坐地上,仔细回想起来。我与李瑾辰也不敢打扰他,便都闭紧了口等着。那李瑾辰也是个好奇心重的,等了会儿见领头人仍在沉思,便悄悄捅我腰眼,令我随他走远几步。
“掌门师姐前辈,你真是见多识广啊!只是,你怎么可以确定,他们中的是蛇蛊?”
他露出钦佩神色,我就傻笑着耸肩,轻描淡写道:“谁说一定是蛇蛊?我只是说若未看错的话。”
那李瑾辰差点当场跌掉下巴。
我继续傻笑着,心中却苦。我虽打哈哈只说自己是瞎猜的,其实我并非毫无依据。
早在还被软禁魔界时,我就曾见过碧落用蛊术对付教中不服指令或办事不力之人。本以为我千辛万苦的逃出,却不想这蛇蛊突然出现。令我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淡忘的那些折磨,又清晰涌上脑海。
莫不是,再难摆脱他了?!
冒充襄子的景象便与那些受蛊术折磨的村民的影像儿重叠,令我无比头痛。正郁郁,却见那领头人猛地一拍大腿,自地上弹起来,一叠声道:“神仙神仙,我想起来了。”
“呃?!”
一滴大大的汗珠子自我脑门滚落,摔在地上,迅速渗进早已被初春天气晒得酥了的雪中。我摆一个僵硬的笑意在脸面上,问他:“可是见过什么人?吃喝过何?”
“对对,一定是她!”
“哪个她?!”
“村里最近出了件怪事,一夜之间居然凭空出现家酒馆,而且老板娘还是个狐狸精。”
话虽这般说,可那领头人的表情,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狐狸精似乎含义挺深。而李瑾辰已警觉起来,两道秀气的眉拧起,就问:“狐狸精?难道是个道行高深的狐仙?”
“我不知道啊。”
“那你还如此肯定的说?!”
“我就是觉得,正常女人不可能长得那么勾魂,而且自从那家酒馆开张,一天不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好像丢了魂一样。”
“开了多久?”
“不太久。”
“不太久到底是几日?”
“七日。”
“他们是否皆去过那酒馆?喝过酒水?”
我紧张起来,并暗道声糟糕,蛊术七日可是个大限!却不想已耽误了这般久。
想必被我与李瑾辰的连番追问吓到,也可能是我俩的表情实在不轻松,那领头人磕巴了好半响,方不确定道:“好像去过,好像,好像喝过酒吧?”
“酒馆在何地界?”
“就在我们村里。”
“带我们去。”
“啥时候?”
“立刻就去。”
我言罢便要抬步走,李瑾辰就一把扯住我衣袖,低声道:“掌门师姐前辈,好像,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