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叫爷爷,尊敬一点的话是祖父。”张启山把横在膝盖上的腿放下来,坐正,“任知小时候一点也不爱哭,跟你可太不一样。”
“为什么?”夏瑶充满绝望地问。
对面的张启山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直接换了下一话题。
“这里是雪山里的大喇嘛们做的识海,和你的记忆融汇在一起。我费了老大劲才跑到西藏那边请到的。所以,可不要再说什么都不告诉你了,这些事情早就刻在你的脑海里了。“
虽然不知道识海是什么玩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现在还躺在冰凉的墓室地砖上,不省人事。夏瑶深吸一口气,双手捂住眼睛,用袖子擦干眼泪和鼻涕,一点也不管张启山皱着眉头,低声念叨着“任知啊任知,好好的闺女怎么养的和野猴子一样……”之类的话,非常不客气的开门见山。
“所以呢,跨越了将近一百年的计划,一定是为了很伟大的目的吧?大军阀?你有什么未完成的野心,说出来听听啊?”
张启山一愣,随即惊讶地看着夏瑶,笑了笑,目光一下就柔和了起来。
“这是礼物,是对你的补偿……这是无数的秘密,在我们的世界里,秘密就是最大的力量,最大的权利。”
夏瑶咬紧下唇,在那称得上是慈祥的目光下,肚皮上贴着膏药的地方隐隐作痛,泪水又迅速积攒起来。
“可是我很弱……完全打不过……“长白山上毫无反击之力被痛揍,别人揉捏在手中随便就能掐死的经历是永远的噩梦。
“要不是有楚麟和解雨臣在,我连山都下不了……要不是遇见了尹癸,王翌……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除了撒谎和逞能什么都不会,又胆小有怕黑,现在也,一直害怕……我想回家,让我回家……”
再一次哭成一团,夏瑶丢脸的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耸动着抽泣。
过了一会儿,一声轻轻的叹息伴随着温暖的触感,在头顶响起。
脑袋上的手掌宽大而让人安心。夏瑶一愣,抬起头,擒住眼泪。视线里,一双军靴停在眼前。
“我不说你也明白的,这不是你想,我想,就能成的事情。枪已经送到你手上了,丫头,你会的多着呢。”
夏瑶接着把头往上抬,被张启山一张手绢呼过来,盖住一脸鼻涕和眼泪。
“记住这种味道,顺便擦擦脸,以后有任何人拿着这种味道的东西靠近你,你就一枪崩了他。”
夏瑶被呛了一下,手绢上的味道浓烈的很,忍耐着擦完脸醒了鼻涕,马上丢到一旁。
那种味道又酸又呛还有隐隐的腥味,闻的时候全身都感觉不对劲。
“我把全部的希望投注在你身上,我,和另外一个人,所以不要害怕,大步往前迈吧,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差不多到时间了,”张启山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铜铃铛,揉了揉夏瑶的头顶,“哦,对了,那墓里放了几只东西,我希望你带的人应付得了。”
什么东西?
夏瑶刚想问,张启山已经迫不及待的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意识再次陷入黑暗之中,飘飘荡荡,等夏瑶意识到自己能动了之后,马上睁开眼,看见了汉白玉的墓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