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一把来。”

身后所有人都僵住了。三秒后，王翌第一个反应过来，拎着一个带靠背的椅子，放在夏瑶身后。

那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头顶上还带着木屑，一脸诧异的看着满身血的夏瑶，受到二次伤害的鼻子再一次流出血液。

夏瑶向后坐下，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间，眼睛对一下焦，朝面前的人一笑。

“怎么称呼？”

“陈毅。”

“……还有呢？”

年轻人踌躇了一会儿。

“汪岩。”

“你好，汪岩，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

年轻人脸上浮现微笑，嘴巴上面都是血，看着有点狰狞。

“你显然……不是汪老板一伙的……内斗？”夏瑶随口一说，眼睛里没有落下年轻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猜对了。”

年轻人的表情一僵。

“你怎么知道？”

“嗯……”夏瑶歪歪头，“电视剧里都这么演，不要问为什么……那么，你们这么惨烈，不计后果，就是为了杀我？”

“……”年轻人呆了一下，随后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笑一边说，“你真的以为你会死？所以你才这么愤怒？”

夏瑶的心脏停了一下，年轻人不像说谎，他说的是真的。

我到底，是什么怪物？被割断颈动脉后还能活吗？

“不是为了杀你，”年轻人阴森一笑，“只是能让你早一些变成‘起灵’。”

“为什么？”

年轻人闭上嘴，看了夏瑶身后一直保持安静的吴邪一眼，然后看向夏瑶，没有开口。

轻轻叹出一口气，夏瑶闭上眼，过了几秒，像是找到答案一样，看着年轻人，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年轻人的表情消失在脸上，所有血色褪尽。

“你……啊，算了，”他自嘲的笑笑，像是生无可恋般，看着夏瑶背后的三个人。“你们随便谁都可以，动手吧，给个痛快。”

“为什么不是我呢？”夏瑶皱起眉头。

“我听说你没有杀汪小琪……还是算了吧，杀人这种事，对你来说……”

54式的枪响打断了年轻人的话，子弹很痛快的从眉心穿过，肯定没有多留一丝痛苦。

原来我看起来是那么柔弱而心软的人啊。

夏瑶放下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离开墙角，晕眩感减轻了不少，只是身上的血变干发硬，非常不舒服。

窗外传来鸟虫的鸣叫，山风吹进来，带走血腥的味道。

走到阳光下的时候，所有感觉突然回来，夏瑶痛苦的捂着脖子，半个臂膀都颤抖起来。

“好疼。”

疼痛感鲜明的跳跃过每根神经，像是重启了一般，饥饿感也回来了。夏瑶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胃，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屋子里其他的人。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