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藏！

如五雷轰顶一般，夏瑶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识海是这么来的！

“今日即为我的死期也好，像你这种无恶不作，野蛮贪婪的畜……”

“老师。”

这声音比张启山的刀锋快了一步，打断老僧人的话，使张启山堪堪停住刀势。

身后众人皆是一震，往主殿方向望去。

“让开吧。”

声音虽然微弱，却温润有力，洛桑土登米旁次成加村的身体不断颤抖，并不听从。

“已经是这样了，老师。”月白袍的班禅分开围绕他的红衣喇嘛，站在主殿门边，随手扔掉破裂的佛珠，“让他们进来吧。”

洛桑土登米旁次成加村灰白着脸色，眼中烛火几番摇动，半晌后长叹一声，俯下本就佝偻的背朝马上的张启山一拜，嘴唇上下颤抖，次数几乎有念完一遍大悲咒所需的开合之后，才终于发出沙哑而的声音，退到一侧。

“请……大帅进殿。”

张启山收刀下马，双手合十朝洛桑土登米旁次成加村回拜，黑蛇好奇的拱起身子，呲呲作响。洛桑土登米旁次成加村一动不动盯着黑蛇，直到张启山把蛇放在陌生人手中，才挪步往主殿走去。

夏瑶看着张启山向着主殿而去的身影，恨不得长出翅膀飞着跟去。可黑蛇被陌生人牢牢扣在掌心。夏瑶从下方仰视着那人的脸，不一会儿，周围的景色移动，陌生人朝另一个方向开始走动。

夜色下的寺院有一种特殊的静谧，其他人并没有跟来，陌生人独自一人带着黑蛇走进强巴林层层叠叠的寺庙院落中。

光线渐渐远离，主殿也远离，隐藏在重叠的建筑后，不复踪影，即使即便是有顺风耳，大概也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累死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怎么还不醒？

夏瑶无力的盘踞在陌生人的掌心，看着眼前红色的信子，第一千零八遍吐槽。

在识海内已经过了四天，还没有要醒的预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蛇，夏瑶的神经时刻都处于要崩溃的阶段，就快要忍耐到头，对于接下来陌生人要做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期待，只想回到那个有楚麟还有尹癸的房间。

意识深处传来隐约的头疼，身后的光线几乎消失殆尽，寺院墙面上的唐卡只能看出模糊的形状，那些佛，尊者，金刚以及渡母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之中，翩翩起舞。

全部都动了起来。

视界中漫起烟雾，陌生人开始颂念听不清楚的佛经，那种音调回旋在意识里，与佛，与尊者，与金刚以及渡母一同旋转。

像是在讲述一个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故事。

怎样也无法醒来，夏瑶眼前的一切乱成一片，四周不知何时点起了模糊的光亮，烟雾慢慢消散，一切旋转停在原地。

一站莲花灯放在面前的地上，夏瑶站在空地中央，四面是数根红色的柱子，有人影渐渐显现。他们穿着华丽的红袍，头顶格式面具。

莲花灯对面，异常高大的人影，举起手臂，他所带配饰最多，最为华贵，面具也最繁杂。

手臂挥下的同时，鼓声直接在脑海里响起。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