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就是你们最大的秘密？你应该知道，今夜之后，这里就不能再存在了。”

张启山背着手，惋惜的看着墙上的佛像，对背对着夏瑶视线的月白袍年轻人说。

“佛爷的话我明白。”

年轻人的嗓音淡的如水一样，而且居然没有口音，说的是正经的北平话。

“世间一切本皆需归于'无'，早晚而已。”

“就怕你我归无之后，那些东西还残存于世。”陌生人冷哼。

场面僵了一下，张启山和蓝袍藏人对视一眼，双双沉默。

月白袍子的年轻人没有回答，掀开“阎王骑尸”的画，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时间到了，与大帅的约定自然就会达成，阿吉玛。”

“是。”

女子应了一声，朝那四人走去，声音低沉婉转，十分悦耳。

“对不起你了……”

月白袍僧人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悲伤，夏瑶感觉到那声音里沉重的悲痛，就连张启山和蓝袍藏人打量这名女子的眼神中，竟然也带着怜悯。

“我该做的。”女子静静地回答，“这是佛祖膝前的席位，自然不能轻易获得。”

听起来像被洗脑了啊，夏瑶惊悚地想。

难道要用这个女人举行密宗的仪式？把她当作祭品？

我不想再看血腥的画面了。

夏瑶悲哀地发现自己无法闭起眼睛，毛骨悚然地看着面前已经决定好什么的四人，为这个女人感到由衷的悲哀。

或许就是她的牺牲，才为她赢得了短暂的高贵地位。

“那么，这个我就带走了。”张启山摊开手掌，玉制的圆管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出圆润的光芒。

“我送你。”鹰眼的年轻人说完，带着张启山和蓝袍藏人走出了女子的视线。

月白色僧袍的年轻人依然没有转身，夏瑶的视线突然开始晃动，模糊，虽然从女子身后突然出现几个喇嘛把她架住，但她还是倒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要开始了……

那些人喇嘛把人抬了起来，跟在月白色僧袍的年轻人身后下了长而陡峭的楼梯。

温度随着深度的增加而降低，所有的地毯和挂饰都消失不见，楼梯两侧是裸露在外的粗糙岩石。

楼梯的尽头是巨大的铁门，月白色僧袍的年轻人解开锁，用力推开，一股陈腐的味道从门缝里散发出来，门里的黑暗不断侵蚀着火把微弱的光。

有巨大的东西若隐若现。

夏瑶心底不断发凉，那看起来似乎是人的轮廓。

视线再次剧烈的晃动，夏瑶从女子的视线里看到了黑暗中猛然劈来的刀。

“夏瑶！”

浑身一震，尹癸的声音彻底地把夏瑶从环境中拉了出来。

面前的刀尖被楚麟挥刀挡住，堪堪停在鼻尖前。

夏瑶凝视着突然出现的怪物和它的座骑，惊诧地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