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摇着头叹息,红衣夺陀的首领更是眉头拧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似乎随时准备带着年轻人和夏瑶这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拖油瓶逃跑。
倒喝彩的嘘声慢慢渐弱,斯郎降措在地上的一条白线后站定,右手持刀,聚精会神。
今天的夜里没风,灯光又亮,二十米的距离对于连在马背上都能射中猎物的康巴汉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比拿起杯子喝水还要简单。
“噹!”的一声,斯郎降措的右手在空气中一滑,一条彩色的轨迹朝着靶心笔直飞去,没有任何意外的中了。
“哎呦~”,“哎呦~”的声音,一声声此起彼伏,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场比试的力量相差悬殊,从身后递来一包耗牛干,夏瑶有点迟疑地接下,看着身后陌生人群投向她的怜悯的眼神,无奈地笑笑。
“怎么办?”
“嗯?”手腕上的手铐突然被拽了拽,夏瑶叼着牛肉干转头,看向汪小琪,“啥?”
汪小琪洁白的额头被灯光照的发亮,尖尖的眉毛挤在一起,看上去充满担忧。
“……现在不跑?”
夏瑶轻叹一口气,挑了一块带筋肉的耗牛干塞给吾都,这时候,斯郎降措的第二刀深深插入靶心。
“噹!”的一声,年轻人的脸色白了一点,笑容也有所收敛。
人群中的叹息声越来越大,与之成为对比的是斯郎降措和打手们脸上得意的笑容。
最后一枚刀刃在空气里滑出漂亮的轨迹,像被靶心处强大的磁铁吸引一样,稳稳地插在前两枚刀刃中间,点燃了人群的气氛。“哗”的一声,所有人都同时开始说话,少数几个人为斯郎降措叫好,其他的都是为夏瑶和年轻人求情。
像接受朝拜一样,斯郎降措故意享受了一会儿这样的喧哗,向夏瑶钩钩手指,示意她站到投射的位置来。
夏瑶包好耗牛干,卷起来交给吾都叼着,擦擦手指,拽着汪小琪走过去。
斯郎降措轻蔑的眼神在夏瑶和汪小琪间转了几圈,“你知道,男人要比女人好的多。”
这脑洞开到哪里去了?!
夏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克制着,尽量平和地解释:“请相信我,我和这个人拷在一起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我爱她。”
斯郎降措撇撇嘴,明显不相信的样子,不过还是略过了这个话题:“再给你一次机会,道个歉,就让你走好不好?”
“明显不好,让让哎,”夏瑶左手拿着那三把小刀,不耐烦地朝斯郎降措挥挥,“你挡着我射靶啦。”
“不知好歹……哼,”斯郎降措嘟嘟囔囔地让开,站到年轻人对面那一侧,“靶心都沾满了,哼,你能再插进去一把我就管你叫娘……”
确实,靶心是绝对不可能再插进去了。
夏瑶找好位置站定,眼睛盯住靶子,仔细研究,然后捻起一枚小刀夹在指尖,举起手。
“停下。”
前方突然响起带有卫藏口音的汉语,夏瑶奇怪地转头,发现是年轻人身边的红衣夺陀发出的声音。
“怎么了?”
那夺陀深深看她一眼,眉目深邃而俊俏,长发卷曲披肩,还留着齐刘海,再加上这一身装扮看上去十分惊艳,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很好听。
“你不行。”
夺陀首领简单地解释,然后转头看向对面:“斯郎降措,你就当这是小女孩家的玩笑,一笑而过吧,我再跟你打一场,了你的心愿。”
斯郎降措脸色一黑:“江央格来!你不要太过分!我能让你插手进来已经是极限了,要比试也是你们那边的人说的,你到底想怎样啊?”
红衣夺陀显然是普通话不太精明,涨红了脸:“你……是你作弊在先!”
“那你们这样看着自己要输了,然后就说不算了,难道就不是作弊吗?”
斯郎降措大声吼道,身边的打手们一齐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