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子听完天素殿主所说,呵呵一笑道:“大家都是我神州仙道支柱,为我神州安危,出此言论本也没有什么错处,但既然天素殿主如此说了,那自是无碍。大罗天可说是我仙道五门的第一大派,一柄凶兵当不会酿成什么祸事。”
“各位好意心领,我等还是上心此次的五派论道之会吧。”
天素殿主却也不愿与众人就着这个话题继续,直言当今的要紧之事,让某些还想争论之人无言以对,只得作罢。
陌清尘安静的立于一众首座长老之后,由着他们争论赤都归属,一言不发。他面色虽是平淡,但心中不免有些怒气。以他深居皇宫,本是淡然的性子,此时已变得有些冷厉桀骜,虽然大多时候依旧淡淡的面对一切,但还是渐渐显露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态度。
东阳殿之会不欢而散,各派长老首座领着各自门下的一众弟子,在天玄门的安排下,分居不同浮岛,共待五日后的盛会,大罗天的众人亦在无枢岛主的带领下回转天枢浮岛。
天枢浮岛乃是北斗七岛之首,岛主无枢也是七位岛主中年纪最长之辈,踏入天人初境也有七八百年的时光。只是天人有三品,九重天劫何其之险,无枢只引动六重劫数,便无力为继,堪堪成就二品天人,欲要再进一步,跨过初境,却是难上加难。
天枢岛除岛主之外尚有一名无刃剑主,以及许多处理琐事的长老。陌清尘等人方落下身形,便有弟子引着诸人往一处院落而去。
天枢岛虽不及中天之岛辽阔,但也很是宽广,岛上建有许多亭台高院,流水潺潺,日光映射下来,烟霞袅袅,景色极美。更有仙鹤起舞,灵兽漫步,奇花异草,高大灵木参天,比之大罗天七峰的朴素之色多出几分梦幻来。
一众弟子虽之前在中天岛上略有所见,但有赤都与先天祖剑争锋之故,没人去注意身旁的景致,现在观来,大都驻足流连。
“走吧,往后还有许多时日,还怕没有机会观赏吗?”
天冲子对着身后的弟子冷声道,他本就御徒极严,生活简朴,对这些外物并不如何注重,见诸人竟被这些景致所迷,当下便有些不愉。
一众弟子听得天冲子的训斥,大都脸色讪讪,霜儿躲在陌清尘身后,轻轻的道:“坏爹爹,看看都不让,哼!”
除了少年离的极近,其他人倒不曾听闻,一行二十多人只顾跟着天玄门的弟子往那处安排好的院落走去。
院子座落天枢岛以南,院名“青云居”,透着股雅致飘渺的味道。加有水池穿底,一层薄雾漂浮水上,彷如神仙所居一般。
穿过长长的回廊,众人来到后院所居之处,陌清尘不喜喧嚣,便挑了一个最内里的厢房,霜儿不顾天冲子盯来的目光,径直选了和陌清尘相连的一间空屋,嘴里喊着“幻尘师弟等等”,追上了少年远去的脚步,留给天冲子一个无奈的背影。
“呵呵,女大不中留啊。”天素殿主微微一笑,与天冲子说道,看着少女追逐而去的身形,好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又是不禁开怀笑着。
演武峰上的中年道人轻叹不语,与天素子也不说什么话,似是知道天素殿主内心在想着何事一般,微黑着脸庞,自顾朝着东边的主厢房走去。
青云居本就是北斗七岛待客的楼舍,屋内的物事一应俱全,倒也没有什么疏漏。少年踏入房中环视一圈,屋内只有一床一桌两椅,桌上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茶香弥漫,极是沁人。
床榻与桌椅皆是收拾的很是整洁,点尘不染,想是用了什么道家手段。陌清尘白日因赤都之故也是有些乏累,往床榻上一躺,闭眼休憩。
过不多久,陌清尘的房门便被缓缓推开,一个清丽的身影跨入房中,走的极是轻柔。
少年半睁半闭着眼,不看就能知道又是霜儿贪玩,翻了个身,也未在意。来人却不像少年所想一般与他玩耍,而是拿起放在床榻之上的赤都古剑,一只纤纤玉手按上剑柄,便要将这柄凶兵拔出来。
陌清尘终有所觉,转过头来急喝道:“不要!”
一缕血色的亮光伴着少女的痛呼乍起,少年的喝阻还是晚了一步。
赤都古剑浮于少年身前,淡淡的红光似有似无的闪烁着。陌清尘抓上剑柄,将赤都古剑插回剑鞘,又扶起倒地皱眉的少女,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碰它,难道以为是我不愿吗?”
霜儿憋着小嘴,如两潭深水的眸中,波光隐隐,委屈的道:“我看它今天那么威风,不过拔出来看看嘛,平常你又不让。”
陌清尘也不与霜儿争论,抓过少女的右手细瞧,一道细长的血口沿着手掌延伸至玉腕裂开,幸而伤口不深,只是剑气侵袭,有些麻烦罢了。
陌清尘思虑一阵,白玉真元运至右手,三色光华在少年的手心聚成一朵莲花,往霜儿的伤口处按了下去。一道血红的剑气从少女的手腕处窜了出来,投入三色莲花的花心之中。
少年再往霜儿的伤口处一抚,细长的血口竟是好了大半。霜儿感觉疼痛减轻许多,看着渐要愈合的手腕,极是惊讶的望着陌清尘,笑颜绽放,还是那个明媚天真的少女。
“师弟,你还会疗伤吗?怎么你的本事比我娘还厉害?小时候我受了伤,我娘给我医治,也要一天才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