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原本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上的那一幅幅武打招式图,一听到弟弟的脚步声,就合上了那本“武”书。
站起,大踏步迎向弟弟。
“弟,你可回来了。”他激动地拉住弟弟的一只手,问,“蜓儿一切顺利?”
“嗯,不错。”一边回答哥哥杨健的问话,杨霖一边在思考要怎么把独孤信所提的亲事说与哥哥听。
要直说吗?嗯。哥哥这人爽直,还是直说的好。杨霖心想。
哥哥一下子从弟弟的神情看出了弟弟有难言之隐。毕竟他们是耳鬓厮磨的一对好兄弟。
“弟弟,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咱哥俩谁跟谁啊。还有什么话不能坦率地说出的吗?”
“哥,我与阿影的那件婚事我想趁着现在还没最终订下就取消了吧。哥,你去跟母亲说说。”
“为什么?这样一来阿影岂不伤心死?母亲那边恐怕也不好交代。”哥哥杨健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还没行大礼。要退应该可以的。哥,你毕竟是母亲的亲儿子,你劝劝母亲,母亲也许听得进去。”
“可是,这样一来,母亲怎么跟她娘家人交代?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影是我娘亲娘家的侄女。还有,你究竟为什么要退这一门亲事?”
听哥哥如此一连串的追问,杨霖再也不能闪烁其词了。
于是他把大司马独孤信在蜓儿大婚之时亲口对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健。
杨健边听边点头。
“家世是没得说,极好。但那女孩子你见过吗?难道比咱们阿影出挑吗?品格也像我们蜓儿那般端庄娴淑吗?”
杨霖一时也说不个什么来,只好选择沉默不语。
但杨健还是能从他的神态看出答案。
“既然你已作了选择,那我做哥哥的就帮你去跟母亲言明这事,让她退了你与阿影这门亲事。”
“哥,这事不能直说。”
“那你说应该怎么说呢?事情怎么处理还是你给个主意吧。”
哥俩在书房里窃窃私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子夜时分,寒露渐重,杨霖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独孤羽这一日似是迷迷糊糊地醒转,一睁眼,只见晨光熹微。
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想借着微明的光线看看现在究竟几点了。
她的目的当然最终是要落空的。
因为她的左手腕压根儿并没有佩戴着她记忆中的白珍珠色式的香奈尔精钢腕表。
这精美的腕表哪去了呢?
她以为放在梳妆台面。
看了看绣房内的梳妆台面,这才发现,一切不同了。
梳妆台面原本是白色的,现在眼前所见分明是紫红色。
独孤羽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哦,对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在异时空。这是古代。
睡在外头的绿茵听到了小姐翻转身子发出的动静声,不敢怠慢,赶紧披上衣物走入内室,轻声问小姐:“小姐,你要起床了?”
独孤羽点头称是。
虽然天色已渐亮,但绿茵还是点起了莲花灯侍候小姐梳头穿衣。
“春寒料峭,还是多加一件吧。何况小姐现如今身体还不算大好,更需注意保暖。”
独孤羽一向不喜欢穿着厚厚的衣物的,觉得过于冗余。
如若不是不得已,她实在是不愿里一件外一件地穿衣的。
但此幅身子相比之前的那幅身子要弱不禁风一些。所以,便也听由绿茵的安排。
她穿上了一件白色大袖衫,衫为对襟,束腰,两腋上收线成孤形下垂过臀形成大袖。下套一件绿底白碎花长裙。
外披一件菊黄色的小外披。
好清新飘逸的气质。
独孤羽对自己此时的穿着也还算满意。
梳洗之后,绿茵对小姐说:“小姐,今天早上奴婢带你去向太夫人,夫人处请安。”
是了,独孤羽也正奇怪呢。怎么自己可以那么舒服,穿越到了古代,竟然不用早晚给长辈请安。哪有那么舒坦的晚辈呀。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不用请安。而是家里大人念及独孤羽病后初愈,暂时免除。
而今,她身体健康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自然一切又要恢复到正常状态了。所以,今儿她就要去长辈处请安了。
也罢,入乡随俗,请安就请安。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一桩。
这是夫人对女儿生活的安排的第一件事:尊老。
在夫人看来:读书,女红,下棋,学习贵族阶层社交礼仪这些事对于独孤羽这个贵族千金来说都是必做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