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信中再三交代独孤羽要做到以下几点:一是先把多余的奶挤出,二是拿热毛巾来敷;三是膳食方面必须注意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辛辣刺激的食物更是不能吃;四是要保持心情的愉悦,别上火。
在信的结尾处,雅芝又补了几句:羽儿,可让你的夫君帮你按摩,他的手力道可能大些,一按摩,再加热敷,之后奶水就不会堵塞在里边了。若不引以为然,后果会相当的严重,将会导致长时间的胀痛,久之,会引起发烧,病情将会更加严重。
独孤羽仿佛看到希望就在前头向她招手,她兴冲冲地先把积在里边的多余的奶挤出,然后再拿热毛巾敷之,敷到热毛巾自然变凉了才停下来。
果然有效!独孤羽感觉舒服多了。
“娘娘,夫人说要敷两刻钟呢。您刚才不过敷了一会儿而已。时间不够,不要停下来哟。”绿茵边拿夫人的信件看边提醒独孤羽。
独孤羽正想继续敷。不想就听到外边人声嘈杂。
正想让绿茵去外边看看,还没叫呢,就见夏禾进来禀告:“娘娘,您的姐姐独孤丽请见。”
“把她请进来吧。”独孤羽说。
这一请,热敷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独孤丽年龄大出独孤羽许多,大了差不多一个年轮,她与独孤羽同父异母,在独孤羽魂穿过来的时候,独孤羽在独孤府上就极少见过这位姐姐的脸。偶尔见了几次,最早的一次见面姐姐一开始的表情是淡淡的。还是独孤羽主动与她搭话,后来再见面时,俩人才说上几话,有了那么一点亲情。虽然并不浓厚,但是关系还不算不好。这一回,妹妹生了小孩,做姐姐的过来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独孤羽见姐姐来探望自己,心里当然高兴。她仔细地打量姐姐独孤丽,发现她苍老了许多,容貌大不如以前,穿着打扮似乎比之前自己见到她的时候要随意得多。俗话说:人要衣装马要鞍,独孤丽这一随意穿着,原先的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竟是丧失了大半了。
“姐姐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独孤羽暗自猜测。
想归想,独孤羽还是不敢冒然向姐姐询问。怕这样一问反而让姐姐脸面上挂不住。也许姐姐是那种即便生活境遇不如人也不愿意轻易被人看穿的人呢。虽然她身为王妃,有极为高贵的身份,但那也代表不了她就能生活得比其他的女人好。
还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吧!最好是姐姐先提到类似的话题,自己再不露痕迹地问问她的生活境况会显得比较顺其自然。
“娘娘,恭喜啊!”姐姐一进来就向独孤羽贺喜。
“姐姐,就喊我妹妹吧。在这里咱们彼此之间这样称呼反倒显得生分了,自家人礼俗就免了吧。”独孤羽主动拉着姐姐的手,亲热地对她说。
接下来俩姊妹便聊些家常话题。女人嘛,讲的最多的还是吃穿用度,也会稍带提点人情世故的。
“姐姐,咱爹爹现在还好吧?”独孤羽问道。
“唉!”独孤丽叹了一口气,“现在看爹那精神气儿,与两年前相比,那简直是翻了个个儿。人啊,就是这样,红得发紫了,也便导致了有人明里眼红,背地里诋毁的境况。爹心态原先还坦然的,但近来却好像有了转变了。听我娘说,爹常叹气的。”
独孤羽眼圈红了。她哪里想到家中的老父亲竟也有诸多自己的烦恼啊!
“姐姐你呢?”独孤羽想了想还是问了。
独孤丽停了几秒钟。她望着眼前这个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的皇后妹妹,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体己话与她说?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说。
“你姐夫他,他纳妾了!而且近二年几乎都不到我的房里去了。不但如此,他还纵容那贱妾爬到我的头上来!想起来我都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嘶咬了他们俩人!他们还常常有事没事拿我当笑料谈论,还说得津津有味呢。”
“姐夫怎么变化这么大?真让人不敢相信!之前不是一直不纳妾的吗?怎么说变就变?就好像六月的台风天?”
姐姐的表情就好像漏了气的气球,忽然就垂头丧气了。
“就是说呢!人事变幻就是如此呢。沧海桑田的转变并不一定要经历多么长多么久的时间,有时就来一次地震,桑田一瞬间就转变成了沧海了。”独孤丽感慨道,“妹妹你也要注意啊!千万不要步姐姐我的后尘!如果妹夫他敢有异心,你要懂得先发制人,把“敌人”给制住了。不然你要是心慈手软的话,恐怕也要落得我今天的悲哀的下场。如果不是顾忌着咱独孤家是名门望族,只怕那小蹄子早就凶狠地把我给杀了,好名正言顺地当王妃了。你姐姐今天哪还有这条命站在妹妹跟前啊。”
独孤丽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坠。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独孤羽坚持要留姐姐用膳,但姐姐推说家里还有事,就告辞了。
姐姐走后,独孤羽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娘娘,还在月子里呢。怎么脚都露在外头呢?”绿茵边说边帮主人把被子盖在了身上。
“绿茵,你说毅帝会不会如姐夫东王李海成那样也生出异心呢?”
“不会吧。”绿茵摇了摇头,继续说,“娘娘与毅帝的感情一向和顺,毅帝应该是不会对娘娘生出异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