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侍卫惊讶地朝着灯火亮起的地方望去,却见一桌桌的客人正在把酒言欢,热闹非凡。
嗅着美酒飘出来的浓郁的酒香,一向豪饮的侍卫们真想冲上前去和他们共饮几杯的,但是他们转而想起了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一群侍卫不敢再多作停留,便随着元家的家奴快速的奔往事先已侦察好了的马府囚禁家奴的地方。
几个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家奴一个个跌坐在地上,不见哀嚎声,已呆滞麻木了的脸庞一张张在夜光的映照下显出了病态的苍白,身上一条条可怕的伤痕就这么突兀地显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轻轻地摸进了这间刑房,用手势连带耳语,侍卫们把绑在他们几个人身上的绳子一一解开,便带着他们迅速往外冲,逃离这个让他们产生梦魇的地方。
阵阵的脚步声突然间急促地朝着他们的方位奔来,当他们站在后院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后院其实已被马府的家丁们里一层外一层包围得严严实实了。
几位劫持人质的武林高手此时心知他们是落入了圈套,心想硬拼的话必定损失惨众,但不拼的话,却又只能束手就擒,只好学项心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从绝境中找寻出口,哪怕希望再小也要奋勇拼搏,拼死一搏。于是侍卫们一个个抬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便齐齐亮出了手中的兵器,朝着包围圈中一个最薄弱的环节猛攻。
看着这一群居心叵测的人竟然在自己压根儿没有预期到的时间内速战速决突围而去,诧异万分的马银复内心突然间有了惊恐的感觉。
从没有想过一群元府的家奴竟然还懂得这么高深的作战术,虽然马府的家奴已朝着他们追去,但马银复暗中猜测,以他们的身手与智慧,这次这几个元府家奴是无论如何再也不会落入他姓马的手中了。
内心的焦虑虽然没有让他的心绪出现巨大的落差,但这些天来的计划却很有可能就此落空,马银复还是难免多少有些伤心地走回厅里,呆坐在厅中等待着。
当人群返回马府时,一张张羞愧的脸已呈现在他的视线里,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但当这些家奴成功逃离的消息清楚地送到他耳朵里的时候,马银复还是感觉到自己这下子真的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躺在床榻上,妻子关切的声音已经传来,但马银复此时已无心顾及,翻了个身,让自己不去面对她的枯黄的脸庞。
从不曾见过丈夫这样对待过自己,马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心想,大人今天怎么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
伸手轻抚他的后背,但却不见他回过头来理会自己,马妻急了,急急地摇晃着他的身躯。
无奈地回过头,马银复一脸的纠结烦恼,他不高兴地说:“老婆,你让我独自静静,好吗?”
丈夫的语气带有些许哀求,表情却表露极为厌烦她的表情,见此,她的心瞬间受了伤,那种感觉就象是一条鞭子打在了她的身上,已红了的眼眶里泪水盈盈欲滴。
心情的烦闷让他不想理会关注妻子,再次转过头,对着眼前的墙壁发呆。
元府里,此时已是一片灯火通明,虽然这几个被救了回来的家奴身上已是遍体鳞伤,但元好古并不细心查看他们身上的伤势,便随口让管家叫来大夫给他们包扎。
而坐在跟前不停晃动的一群侍卫却是他急于要巴结的人群,元好古大声地呼唤着家奴把之前备办好了的好东西摆上桌子,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和府里珍藏的美酒,一一送到了他们的眼前。
品尝着一桌的美味,喝着醇香的美酒,一群侍卫此时已忘记了刚才的惊险处境,一大群人其乐融融地狂饮着。
一声声的行酒令从厅里不断响起,直把屋外的一大群人的视线吸引过来,美味佳肴的诱惑让人群一个个咽着口水。
看在眼里的元好古皱起了眉头,便一想起这些天来府里家奴的劳累,连忙示意管家带着他们在另一个厅堂里摆了几桌酒菜,犒劳他们。
当他们一个个喝得醉熏熏的趴下时,已是中午,酒意的涌起和着身体的睡意,让王清明再也无法畅饮,起身便向元好古告辞。
看着他的一身酒气,生怕他会出事,元好古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府。
王清明很是无奈,只好找出了各种的理由来说服他,便却还是无法奏效,只好摇摇头,随着管家进了一间厢房,人刚一碰到床铺,便已是倒头便睡。
当家奴捧来了洗脚水,看到的却是已呼呼大睡的王清明,悄悄地退出厢房,捧着这一盆满满不曾洗过的洗脚水快步往洗手池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