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斜睥素公子,用轻蔑的语气对她说:“你八成是跟她们同党的,用花言巧语来哄骗我妹妹。我这傻妹妹,唉。那你说,真相是怎么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自从我入冷宫之后,小漠去哪一个宫里了?应该是风华宫吧?”
“小漠在我宫里呀。姐姐你不要胡乱猜了。”尚香抢答,她开始觉得姐姐的面目开始可憎起来了。
“尚香,回宫你立即可以再问一次小漠,看她如何说。这里我先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是这样的,珍妃之前自己不是流过一个孩子吗?流过孩子的人到了怀第二胎的时候就要特别注意不要四处乱跑,不然很容易导致流产。可是呢。珍妃她偏偏还与毅帝骑马到云渺谷去了,回来八成又受了风寒,两下里一夹击,你们说能不出事吗?怎么就说是独孤皇后让你喝什么药呢。小漠让你喝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祛寒药汤罢了。小漠亲口跟我说的。”
珍妃摇摇头,不相信素公子所说的话。
尚香耳根子一向软一些,也半信半疑。
三人会面的氛围极为尴尬。
素公子示意尚香把带来的衣物放在珍妃桌子上。
“姐姐,这是妹妹带来给你的,你若不嫌弃的话,就放这儿了!”尚香边说边把放衣物的袋子放在木桌子上。
“你们拿走!你们给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们!你们都是独孤那妒后的帮凶!”珍妃说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桌子前,把桌子上的衣物袋子一手提起,用力地往门外甩,大声吼道:“不用你们假惺惺!我不要你们的臭东西!你们都是坏人,害人精!是不是看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没有把我打压死,就要来对我再次施以毒手?来吧!来吧!我不怕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素公子与尚香俩人看向珍妃,只见她眼露凶光,这凶光只闪烁了那么一下,很快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鼻涕眼泪一齐流下。
看珍妃一会儿愤怒不已,一会儿哀伤不已,俩人被她这种时而怒时而悲的大幅度变化的情绪给吓坏了。
素公子把嘴巴凑到尚香耳朵旁,小声说:“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吧!不要再刺激到她!唉,她只怕快疯了吧!”
俩人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尘香宫。
“小漠,你随我与素公子到我的凉冰室一下。”迎面恰巧碰到小漠,尚香便趁机叫住她。
“小漠,你是独孤皇后身边的人吧?效忠于皇后的吧?”尚香劈头就是这两句问话。
小漠挠了挠头,回答道:“小漠不是香妃身边的人吗?难道香妃听到哪个人说小漠的坏话不成?”
素公子对小漠使了使眼色,小漠会过意来,又说道:“小漠现在在尘香宫,自然是效忠于尘香宫的主人您啊。之前效忠于弯月宫,怎敢背弃弯月宫主人。”
“那你弄什么药汤给珍妃喝,珍妃喝了之后就流产了,你如何解释这个事?”
“珍妃是个好动的人。她自己怀孕了竟然不知道,有了妊娠反应还问奴婢是不是肠胃不好。奴婢本来想提醒她来着的,但那阵子她整天与毅帝在一起的,奴婢又不好多嘴。后来,皇后倒真是有派了一个人来问奴婢珍妃是否怀孕的事,奴婢惧怕皇后的权威,自然不敢隐瞒。但那个药汤,奴婢敢对天发出誓言,确实不是堕胎的药物。是珍妃自己想多了。”
是夜,尚香留素公子在尘香宫住下,素公子却推说柯家有事,不能再呆在尘香宫。
尚香送素公子出了宫门,看着素公子的背影渐渐地变小,直到不见。这才返回宫中。
素公子揣测尚香已回到尘香宫了,这才回转身,重又回了宫中。
风华宫的贤德室。
冬清与独孤羽正脱了外套,欲躺下歇息。
“素公子,你作什么吓死人啊。下回再也不把令牌给你了,这样神出鬼没的,没精神病只怕也会被你吓出精神病来的!”独孤羽笑骂道。
“羽儿,珍妃肚里的孩子是你让人做掉的吗?你看着我,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我都可以接受。我是你的死党,我只想听到真话。”
独孤羽看着素公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其实素公子你很怕羽儿做这种丧天良的事,对吧?要不然你不会半夜就跑来我这儿问我这事。是的,本宫承认,本宫是从小漠那里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本宫也确曾动过这个念头!但只是念头而已,本宫并没有付诸行动!那时,本宫也与绿茵商量这事来着。绿茵劝本宫别心急。说要先调查清楚珍妃的过去再说。之前我们就曾听说巫启明一直纠缠她,于是我们就这条线索调查了下去,竟然让我们获知了珍妃的惊天大秘密:她曾经跟巫启明怀过孕!后来又听说她要偷偷地跟着毅帝纵马山谷,本宫便私底下征询御医的意见,御医说她很有可能会流产!果不其然,她从云渺谷回来不久就流产了!既然她自己这么粗心大意,这般不把自己肚中的小孩子的命放在眼里,那么小孩流产了也是势所必然啊!不用本宫出手去害她,她自己就害了自己,我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这事真真切切与我无关!”
素公子听独孤羽说出珍妃流产实际上是珍妃自个儿不小心造成的悲剧的话语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谁会愿意自己最信任的人是一个心肠狠毒之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