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过另外几名知县,得到的情节都和萧知县所说的大同小异。
当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的时候,柯青松似乎除了手头的卷宗被自己详细看过,再也没有得到更加有利的线索。
想起了正在家里医治夫人的几名御医,也不知道他们的医治方案实施得怎么样了?这边的线索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头都想破了也无法想出一个头绪来。不如回家看看夫人,看完之后再来继续思考这个案件的蛛丝马迹,也许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要害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样想,柯青松便起身告辞了还在对着卷宗研究着的同僚。
急冲冲地回了柯府。
走进了夫人的房间,素公子正在房间里陪着她说些体己的话。
当柯青松悄悄的靠近她们的时候,夫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的喜悦。
素公子回过头,看着已到了身旁的柯青松,惊喜的说道:“表哥,表嫂的身体已有所好转,皇宫里的御医,医术却实不是外头的医生所能够比拟的。”
细看了夫人的脸色,似乎已带上了些许的红润,柯青松十分的欣慰,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
正常的体温让他更加放心。
站在她们的身旁,柯青松陪着她们闲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家奴带着晚餐走进了房间,柯青松才惊觉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示意家奴照顾好夫人,柯青松带着素公子走出了卧房。
坐在餐桌上,素公子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打转,似乎有事情想要和他商量,但在柯青松吃饱喝足的时候,她暂时不好冒然开口。
柯青松起身正要离开,耳朵里突然传来了素公子焦急的呼唤:“表哥,等等,你先不要忙着走。我有话对你说。”
柯青松惊讶的回过头:“妹子,什么事情让你吞吞吐吐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是朝堂出事了吗?”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不过是表达对自己的关心,柯青松心暖暖地笑道:“京城里,这几个月来,出了一个可怕的采花大盗,专门对京城里的黄花闺女下手,而且每一次都把遭难的这家人家里的财产洗劫一空。皇上和皇后十分专注此事,就把重担放到了我的身上,今天,我都在衙门的厅堂里办公。”
素公子听表哥这一说,一想起采花大盗这恐怖的名头,她就有些心慌。
看着她突然间变了的神色,柯青松安慰了她几句:“妹子,不用担心,柯府虽然不是什么豪门旺族,但怎么也算得上是朝堂的官府,采花贼是不敢朝着咱们这样的府邸下手的。你若实在担心,让家丁们这几日加强防范就是了。”
素公子连连点头。
目送着柯青松走出了膳房,一向外向活泼的素公子却坐在椅子上发呆。
再次步入夫人的房间,家奴已服侍着她躺回了床榻,柯青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米羹,所剩无己,想是夫人吃了它了。
心里的担忧刹时被喜悦所替代。
于是他走到夫人床榻前,温和地关怀了几句,说了让夫人好好休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之类的话。
轻声地回应着柯青松的体贴关怀,柯夫人此时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自从入了柯府,丈夫对她一向是尽责有余而温情不足,不像今日竟有如此温情的交流。
郁结在心里的伤感让她总是吃不香睡不好,但今天的丈夫,却是这般的温柔体贴,让她终于有了为人妻的幸福感觉。
几声咳嗽突然间大煞风景地从妻子的嘴里传出,柯青松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靠在床榻上。
拿过一个痰盂,放到夫人的跟前,却见她已不再咳嗽。
把痰盂放回原本的位置,柯青松担心地问道:“夫人感觉怎样?要是有不舒服的话,我再让御医过来看看。”
扯着正要离去的他,妻子摇摇头说:“夫君,我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躺得太难受了,夫君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说会话吧。”
看着她说话的样子还带着些许的气喘,柯青松便扶着她躺了下来。
心里终究还牵挂着案子,本想离去,奈何夫人的手握得紧紧的,似乎不肯放开,柯青松只好坐在床沿,陪着她闲聊了好一阵子。
当素公子再次出现的时候,柯青松才起身离去。
表嫂脸上显现出来的难得一见的欢喜欢让素公子见了也十分的高兴,表哥结婚的这些年里,他从不曾见过表嫂脸上挂过笑脸,今天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满脸洋溢着灿烂的阳光。
本想调侃她几句,考虑到毕竟她还是一个病人,病情尚未全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安静休息,只好作罢。
回了房间的柯青松,心里依然记挂着今天自己所见过的卷宗,一团团的疑点,虽然在心里头不断的缠绕,但对于他来说,这一些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想,压根儿没有最有力的证据做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