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儿典兵既久,在外**,为读书汉所教,非复我昔日子也!”这是我经常跟宰相裴寂说的一句牢骚,现在也要对李世民说了。
我作为父辈,最不希望看到的是儿子跟我顶撞,面子问题很重要,如果驾驭不了下属,那这皇帝就当到头了,决定还以他一点颜色,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四肢健全呼吸正常能吃能喝的皇帝老子。
老李我知道你李世民并不怕死,但是你心中最害怕的是如何活下去,我知道人都会犯错误的,否则正确之路岂不是拥挤不堪,二郎你趁机给我台阶下,咱爷俩就当做没事一样。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世民不肯屈服,誓死抗争到底。
看到我瞪圆了眼睛,轮到太子和齐王高兴了,简直达到了胡敲梆子乱击馨的地步,他们心想有好戏看了,秦王这次不死也脱层皮,秦王就是落了锅的虾子,跳不了几下了。
万事都有巧他爹打巧他娘的时候,正在我和李世民僵持之时,一份令人心急如焚的边关战报送到了我的手里。
我的通红脸色立马转换成了菜色,原来是突厥人要来我大唐搞摩擦了。
当我宣读了战报之后,太子和齐王把脸别向其他地方,显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而李世民嘴角微微往上一翘,非常明显,你太子和齐王就是猴子推磨玩不转的家伙,到头来还不是我秦王出马?
似乎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突厥人的领导也南下了,包括大可汗颉利和小可汗突利,全部带着精兵强将,势必捣我老窝的企图,真是恶狼和疯狗作伴,坏到一块了。
在这节骨眼上,我只能放下父子之间的怨恨,看着太子和齐王一脸愁容,只好启用李世民和他的属下,还有诸多大臣商讨御敌良策。
商量的结果竟然是要我迁都,理由是长安离突厥人的地盘太近,每每突厥人前来问候,都要的是锦衣玉帛,不如放火烧长安,咱就迁到南方去,突厥人觉得没油水可捞也就没来了,我们也就该吃吃该喝喝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是什么节奏,难道是要老李我成了点黄豆不出苗的孬种。
李世民当然一万个不愿意迁都,这正好是他重新树立威望的好机会。
伤害人家跳蚤那么大,得的祸害母象那么大,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眼看此次要扳倒李世民的梦业已破灭,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竟然反对李世民出兵。
太子轻轻咳嗽,乜斜李世民:“鬼蘑菇充灵芝草,装得挺象的,刚才还和父亲顶撞来着,这是大不敬的具体表现,现在倒好,敢拿着我大唐刚刚积累的一点家当去和人家拼,简直是败到家了。”
李世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亲哥哥如此的像厨房里放进来的一只苍蝇,即使是有再大的仇恨,一起抵御外敌才是目前该干的事儿,要知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是其他人的专用词。
李世民觉得不能再崇尚沉默是金了:“戎狄为患,自古有之,但是他们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统治过中原,而我大唐百万雄师,岂能怕了他们,若要迁都,犹如叫化子夸祖业一般没出息,应当学习汉代大将发扬匈奴未除何以为家的精神,我保证在未来的几年时间,你们仍然在长安吃香的喝辣的。”
李建成用极其讥讽的话语道:“媒婆提亲,净拣好听的说,汉朝的樊哙曾经放下大话自己能够率领十万人击打匈奴,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难道你也想成为第二个樊哙?”
秦王李世民谈谈一笑:“时代不同了,我的老大哥,现在的大唐人才济济,樊哙是个带串铃冒充大牲口的哈巴狗,岂能和我等相比,我相信我能平定漠北,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老李我看着两兄弟你一言我一句地没完没了,只得最后拍板:打。
可以说,李世民最应该感谢的是突厥人。
武德七年闰七月二十一日,李世民迎战突厥,老李我千叮万嘱:“二郎,你要好好地打好这场仗,千万别让人家笑话。”
李世民笑着说:“请放心吧,我不会让某些人的阴谋得逞的。”
言外之意,李世民还是不服我的先前给他的警告,我只有加了一道保险:“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看着你出征很孤独的,我把你的四弟李元吉派给你当副手。”
其实,我的意思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让李元吉分一分他的兵权,防止李世民独自掌握军队。
李世民又一次以国家不能少他的高大全的形象走向战场,而太子李建成觉得像是屁股扎蒺藜,坐立不安起来。
李建成又一次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太子位就像鹅卵石垒墙脚,根基不稳了,要是李世民再一次把突厥人打得好似卖西瓜的碰到卖王八的话,太子位迟早就得交出去了。
于是,我的耳边又开始有了一股风,一股女人异口同声的风。
他们的大致意思是:突厥人很穷,喜欢金银财宝,随意给点就回老家去了,而秦王李世民趁机扛起保家卫国外御强敌的旗子,实则是为了以后篡位打基础。
老李我觉得嫔妃们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此次出兵又不能少了李世民,所以我规劝了嫔妃们,等到了他打赢了回国再说,何况他的身边有李元吉制约着,不会出大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