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玉微微侧头,斜睨了一旁阮轻楚一眼,谁知这厮正端坐着,悠闲地品着一杯茶,笑得一脸讳莫如深。
可不就是这家伙的主意!
估计他在自己嫁进来之前,便恶整了阮三太太一顿,将阮三太太修理得没了半点脾气。
罗慕玉在心底感叹了一声,杨雨柔真是不知福,嫁给阮轻楚做娘子,哪用受罪受虐,夫君不仅深情专一,还包办后院清静,她想玩一把宅斗,连练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知,若要麻烦主母负责艰辛的宅斗事业,保持后院清静,不是女人太强悍,而是男人太不给力。罗慕玉如是总结。
和阮老太太又唠嗑了几句,罗慕玉瞧着她精神头不好,便提了一句多休养,阮老太太果然顺着话说自己累了,让媳妇们回去休息。
罗慕玉顺利回屋。
谁知还没将凳子坐热,又有下人来报,皇帝赐了凤冠霞帔下来,令阮家大少奶奶接旨。
一般说来,诰命的旨意要拖上几个月才会下来,这不是朝廷故意拖延,而是礼部人少事多,赶制不及,没想到这次竟如此之快。
罗慕玉心中疑惑,见阮轻楚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换上衣裳,便开口问道:“你早早便向陛下请了旨意?”
阮轻楚勾唇一笑,狡黠地眨了眨眼:“夫人好生聪慧,为夫在成婚前便递了折子。”
罗慕玉微垂下头,眼睛微涩,要说心中不感动,那定是说假话,自家夫君不仅将后院事务清理完毕,还提前摆正她正妻的身份,事事考虑周到,无处不妥帖,竟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她心中暗道:每一个错过温柔体贴男2的女主,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
“夫君。”罗慕玉抬起头,柔声一呼,头一次这般亲切地唤他。
阮轻楚忙侧过身,惊得说不出话来,二人昨晚融为一体之时,她喊得都未曾如此深情,他心潮澎湃,身上酥麻,只觉全身似要化成一滩水般。
罗慕玉三步两步走来,伸手抱住他有力的腰身,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阖上双目,静默不语。
“夫人……”阮轻楚怅然一叹,抬起右臂覆至她后背,一手抚于其脑后,好似怀抱着绝世珍宝般,生怕她给碎了般。
此时此刻,夫妻俩竟无言以对,彼此的心中满满都是对方,无法再用任何言语表达。
今后,他们怕也是如此,不用言语,便能达到最契合的默契。
罗慕玉忽然抬头,伸头凑上来,“吧唧”一声,在他脸颊上香了一下,声音清脆,惊得阮轻楚老脸一红。
待反应过来被偷吃了,他竟开始吃吃地笑起来,捂着左脸颊,摇曳得如同一个大傻瓜。
见他又是一副奸诈狐狸样儿,得意得不行,罗慕玉实在看不过意,伸手在他腰上轻掐一把,嗔道:“还愣着作甚,咱们该出去接旨。”
阮轻楚却毫不急躁,又恬不知耻地伸了脸过来,笑嘻嘻地道:“夫人再亲我一下,好香。”
罗慕玉羞得要死,捂着脸跺了跺脚,一巴掌拍在其胸膛上,至将人打退了两步,差点没倒坐在椅子上。
阮轻楚欲哭无泪,自家夫人武力值太高,实在是一个旷古难题!
连聪明一世的他,都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法。
毫无对策之下,他只好可怜兮兮地跟在后头,出了门接旨去了。
太监送来的是从一品的诰命服和首饰,末了,那太监还交待另外一道懿旨,太皇太后想见侄孙媳妇,传罗慕玉明日进宫。
等到送走皇宫太监和宫女之后,罗慕玉和阮轻楚方安顿下来,因为婚假的缘故,阮轻楚难得得闲坐在家中陪夫人,死活不愿意出门,守着罗慕玉不肯走,围着她四处打转儿。
夜色方降,阮轻楚便迫不及待地洗了澡,将丫鬟婆子全赶出门,紧闭大门,吹了蜡烛,暗搓搓地期待着某件事。
谁知罗慕玉掀开被子,伸出一只白润小巧的玉足,一脚将他踹下去,接着,帐中传来她十分冷酷无情的声音:
“明儿还要早起进宫,你去睡隔壁间的榻上,今晚不许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