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见了随喜,只招呼了一声,就匆忙上楼去了,听得楼上悉悉索索的,她似在找什么东西,没一会儿,她却又匆匆下楼来,对吴婶说:“我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吴婶,等吴叔回来你们先吃饭,不用管我。”
随喜忙说:“青玉姐!出什么事了?看上去你好象很开心呢!”金子也凑上来:“是啊是啊,青玉姐,有什么欢喜事,千万别瞒着我们啊!”
青玉微笑道:“放心,到时我自会告诉你们这两个爱管闲事的小妹妹!好了,我得走了,随喜,让金子陪陪你,早些回去,免得又要被林妈妈数落。”她知道现在沈太太整天呆在佛堂不管事,倒是林妈,总盯着随喜,不让她到处乱跑。
虽说随喜是沈家的小丫头,但她与青玉很是投缘,青玉对她自也不会冷淡。其实,有好些事,倘若能看得开,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沈孟怀的感情,难道不也是一样吗?
但青玉的种种心思,吴婶她们又怎么得知?她们看着青玉一反常态地上楼下楼,出出进进,都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青玉,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里,青玉走出了吴家小楼,而她的心里,还一直如江水般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息。
青玉摊开手,她的手心里已有了微微的汗,而那块刻着“爱子栖晨周岁”几个字的金锁片,正静静地躺着在她的手掌心里,在午后阳光下闪耀着,仿佛在等待它真正主人的随时降临。
真有是他吗?叶栖晨,真的是他吗?向来从容不迫的青玉,脚步也开始有些慌乱无章。
青玉好象还在梦里游荡,从一大早出门到现在,她都一直处在这种状态里。
一大早,青玉如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又进了城,而实际上,她已经在考虑今后下一步的打算了。
眼见查找身世无望,可生活还得要继续,整天这样坐吃山空的总是不行。
再次遇到沈孟怀,他对她的关切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他给吴婶钱,要吴婶照顾她,他让随喜常来吴家看她,时不时送些东西……所有这些,尽管吴婶与随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青玉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只是,她不想再卷入与沈孟怀的感情漩涡中,她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正因为如此,青玉准备过些天就另找住所搬走。
随喜是个好孩子,但青玉既不想与沈孟怀再有联系,自然也要远离她。何况,沈太太那儿,青玉依然心有余悸。沈孟怀说她如今一心向佛,不问凡尘世,但不知为何,想到她那双冷冷的凤眼,青玉就没来由的浑身发紧。
上代人的爱恨情仇,不是青玉这一代能够解决的。更重要的是,沈孟怀对于青玉而言,只能是一个永远不能触及的梦中人。她不想再靠近他。
但现在的青玉也不愿因他而逃离锦城,毕竟,这儿是她的故乡,有她的根,只要她留在此地,五年也好,十年也罢,终有一天,她会知晓有关苏家所有的秘密。
青玉边走边思量,不觉走到城北一处稍稍僻静之地。青玉听人说这里有条街,名叫“观前巷”,名字中有个“前”字,实则是条后街,有位年岁较高的老婆婆住在里面,她对锦城历史较为了解,便想来找到她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转了个弯,一条窄窄的小巷出现在眼前,巷口有个牌子,上面三个字“观前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