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胳膊越勒越紧,玛丽感到窒息得无法呼吸,满脸憋得通红,翻着白眼,舌头都慢慢伸了出来,她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在这时,玛丽听见身后有人沉闷地“啊”了一声,勒住她脖子的手臂顿时松开了,一个黑衣人应声倒在了她的身边。玛丽双手拼命地捂着喉咙,贪婪地呼吸着,也许是呼吸的太猛了,使得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只手在轻轻拍打着玛丽的后背,一个她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放松,玛丽,现在你安全了,慢慢呼吸,不要太急。”
玛丽待到自己呼吸顺畅了,便回头看身边的那个人,不禁让她惊喜万分。原来她身边刚才就她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这几天朝思暮想的本·罗杰斯:“怎么——会是——你?”
这时,躺在玛丽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捂着脖子想慢慢爬起来,本立马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那黑衣人“呃”了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再次失去了知觉。本俯身拿起那个牛皮纸袋揣在怀里,说了声“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拉着玛丽的手飞快地朝地铁出口跑去。
几个黑衣人从四周围了过来,本拉着玛丽跑到一辆候客的出租车旁,拉开车门把玛丽塞了进去,然后上前把司机从驾驶室里拖了出来。没等惊魂未定的的哥开口,本拿出一个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严肃地说:“FBI,对不起,借用下您的车。”说完就飞快地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后面十来个黑衣人没赶上本,眼睁睁看着那出租车冒着青烟开进了车流里。一名带头的黑衣人打了个响指,附近窜出三辆黑色的日本车,这些黑衣人纷纷钻进车里,三辆车同样屁股冒出青烟,轮胎因急速摩擦地面而发出刺耳的声音,呼啸着朝本逃离的方向追去。
“你是FBI?你不是油漆工吗?”玛丽脸色苍白地拉着车门上的拉手,身子被甩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本一边把车子开进了一条逆行道,一边回头看看后面的车流,狡黠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个油漆工啊?亲爱的玛丽女士。”
“你这混蛋,原来那天的事根本就是预谋好的对不对?可恶至极。”
“不不,那天真的是个意外。”本急打方向盘,把车开进了一条死胡同,然后下车把玛丽拉了出来,一把把她托了起来,“抓住墙头,不要松手。”说着,本后退几步,再向前助跑,飞身跃起抓住了墙头,双臂一用力,整个人已上到了墙上。
本俯身把玛丽拉上了墙头,然后纵身跳下了两米多高的砖墙,在墙下张开双臂对她喊道:“快,跳下来。”
“我——我——我不敢。”玛丽哆哆嗦嗦地说着。
“闭上眼睛,勇敢跳下来。”本向玛丽招着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不要害怕,我会接着你的,我数三你就跳好吗?”
玛丽点了点头。
“一、二、三,跳!”
玛丽把手袋扔到了墙下,再使劲地闭着双眼,从那墙头扑了下来,正好投进了本的怀里。本把玛丽放开,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仍然一脸坏笑地朝她做了个鬼脸,镇定自若地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巷子,穿过外面的马路,向对面的绿岛走去。
这时玛丽才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俩人已经到了她家公寓楼下的绿岛前,不禁心里踏实了许多,就拉着本往公寓走去。
“玛丽,现在我们回你的公寓,肯定不是个明智之举,你说呢?”
“也是,那我们去那儿呢?”玛丽的脸上再次愁云密布。很显然,那些黑衣人肯定是文凯或者青木雄一派来的,现在回公寓,不等于自投罗网吗?此时,玛丽的心里不禁为自己的三个孩子暗暗担心。不过,她们可都是青木雄一的亲骨肉啊,文凯再怎么残忍,总不会与他父亲的孩子过不去吧!而且她们身边还有信子呢,除了青木雄一,整个纽约山口组的人在信子面前还是不敢放肆的。
玛丽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放松了许多。这时,本已经亲昵地搂着玛丽从绿岛回到大道上,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地铁站方向驶去。
“本,你疯了吗?怎么又回去啦?”玛丽听本让司机去地铁站,不免神色紧张起来,疑惑地问。
“傻瓜,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在那里吗?”本亲昵地搂着玛丽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那帮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重新回到地铁站。”
玛丽的香肩被本搂着无法动弹,而且她的脸也被本的嘴贴着,不禁整个人开始发烫起来。心里暗骂道:坏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揩我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