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说好说。”洛伦佐的笑容还是那么亲善,这让阿历克斯感觉有些怪怪的。还好自己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当飞机一起飞,那以后真的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洛伦佐这小子再怎么狠,他也是鞭长莫及,奈何不了我。将来在安达里加,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大展拳脚,再也不用偷偷摸,提心吊胆了。至于纽约的山口组和青木雄一,还有那些FBI,即使他们查到安达里加来,如果没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那么他们也不敢轻易地去动他,毕竟他的身后还有恩里克,甚至还有远在西西里岛的黑手党。
驾驶员发动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呼啸而起,两个螺旋桨搅动形成的气流,把海面上的海水都带了起来,飞机周围顿时弥漫浓浓的水汽。阿历克斯把舷梯拉进机舱,关上舱门,在位置上坐好,系上安全带,然后竖起大拇指向驾驶员做了个手势。
水上飞机在海面上滑翔了一段距离,便昂首飞上了天空。机身在经过一阵震动之后,渐渐趋向了平稳。驾驶员关上了通往驾驶舱的门,机舱内显得安静了不少。阿历克斯把座椅向后放下一些,然后拉下舷窗的窗帘,把强烈的阳光挡在了窗外,便半躺在座椅上闭起了眼睛。
这几天来,阿历克斯可以说是提着脑袋过来的,即使在床上都不敢脱衣睡觉。他知道恩里克有心放他一马,可从尼古拉斯跟洛伦佐那帮人对他的态度来看,自己就这么过关,似乎并不能让他们满意,只是碍于恩里克的面子而不敢放肆罢了。然而这几天也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恩里克关于成立公司的设想和每个人的份额和利益也都达成了全面的共识。他阿历克斯非但没有被追究,而且在未来公司的董事会中和洛伦佐一起获得了并列老三的位置,这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警惕,直到刚才飞机启动的那一刻,他才把悬了好几天的心放了下来,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地陷入沉睡之中。
飞机的驾驶员名叫桑托斯,四十多岁,原来跟随阿历克斯在古巴雇佣军一起去非洲呆过,并在那里学会了开水上飞机。从非洲回来之后,桑托斯和其他十几个无家可归的雇佣军又跟着阿历克斯回到了安达里加。其他人被阿历克斯安排在哥伦布山谷,而桑托斯却被阿历克斯独自安排在格兰特湾,并由他驾驶当年多米尼克订购的并闲置了好多年的这架小型双螺旋桨水上飞机。
因此桑托斯在格兰特湾里那座属于罗亚诺家族的水上飞机码头安下了家。这些年来,只要阿历克斯没有用得到飞机,他就允许桑托斯可以捎带游客在格兰特湾上空游览,其收入除了一些必要的维护开支之外,其余都由桑托斯所有和支配。也正因如此,桑托斯对阿历克斯可以说是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桑托斯一直没有结婚,可每天来格兰特湾旅游度假的少女少妇们之中,总会有一两个愿意跟他一次浪漫的一YE情,所以在他的床上也从来就不缺女人。如果说HAO色和多情是桑托斯一个不良嗜好的话,那么他的嗜赌成性则成了他的一处死穴,让人一戳就中,并且断送了他自己和阿历克斯的性命。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位于格兰特湾东边的那座极具现代气息的建筑便显得异常的热闹,这就是安达里加南部唯一的一家赌CHANG,叫“格兰特之珠”。它跟首都纳威市的“加勒比海盗娱乐会所”齐名,是安达里加最负盛名的博CAI城,而桑托斯便是这里的一名常客。久而久之,平时收入不菲的他不仅输光了本应该用作飞机维护的钱,而且还欠了高利贷。
几天前,债主找上门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打了一顿,而且还威胁如果到时候再不还的话就来把飞机拖走,这等于说把桑托斯逼上了绝路。他害怕让阿历克斯知道这件事,一来是处于内疚,觉得对不起他;二来是担心,担心阿历克斯会惩罚自己,甚至不让他开飞机,会让他去哥伦布山谷种大麻,这是桑托斯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次飞到坎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尼古拉斯求救。因为在整个帮派里,除了阿历克斯就数尼古拉斯对他最好了。
在很多帮众的眼里,尼古拉斯是个慈祥和气的好好先生,没有架子又乐于助人,因此在阿历克斯和洛伦佐两拨人手中,很多人曾经得到过尼古拉斯帮助的对他都有一份敬意和感激,再加上他背后的恩里克,使得尼古拉斯在帮内的支持率超过了阿历克斯和洛伦佐。
然而这次面对桑托斯的求助,尼古拉斯却没有表现出像平时那样热心,反而还威胁要把这件事告诉给阿历克斯。直至桑托斯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尼古拉斯才答应帮他,但是他却开出一个条件,让他在载着阿历克斯返程时让飞机掉到海里去。
“不,不不不,我做不到,我不能背叛阿历克斯。”桑托斯听后痛苦地说。
“你不能背叛他?可他却背叛了恩里克先生,背叛了我们帮会里所有的兄弟们。”尼古拉斯拉着桑托斯的衣领,低声却很厉色地说:“对于阿历克斯这样的背叛者,帮里的每一位兄弟都有义务去除掉他,你也一样。”
“这……这……难道是恩里克先生的意思吗?”
“怎么?你还想要我把恩里克先生拉过来证明吗?”
“不,不敢,尼古拉斯先生,我……我下不了手。”
“你下不了手?哼!那么如果让他知道了你借高利贷的事,你说他会对你下不了手吗?”尼古拉斯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和蔼与斯文,一股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低吼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条路,做掉阿历克斯,拿着我们给你的钱和护照,在这个世界里消失,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
“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像阿历克斯告密,但是你要想一想,如果此事败露了,那么你们能安全地离开坎昆吗?恩里克先生是碍于面子和愧疚才不动他,可帮里其他的弟兄们却不买他的账,他们不服啊!”
“那……先……先生,如果我那……那么做了,你能让我安全地离开吗?”
“几天以后,当你们返程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保证任何人都不会追查到你,另外再在开曼群岛给你开一个账户,里面有五百万美元的存款,你可以先验款再行动。”
“那……好吧,我……我干……干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