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这么些男人?从哪儿抓来了?不会是随便上街抓来的吧?”那样的话,这南苑国的治安也太够呛了。
“一般都是临近小国的,有些是战俘,有些则是无辜的百姓。”墨离的眼中,那不忍是如此的强烈。毕竟都是男人,有共鸣是正常不过的,管它是不是一个国籍的。
我站在路边,仔细打量着这群被迫离开故土的男人。一个个的脸上都憔悴不堪,衣衫褴褛,有的连鞋都没的穿,露出的脚面多是暗疮,肿包,有的血肉模糊,一步一个血印子。眼里都是空洞一片,机械地随着不断挥舞响起的鞭哨声往前挪着脚步。
突然一双狼似的利眼扫过我,我瞬间与他对视上。那竟是双银眸?高挑的金色入鬓长眉下,深凹的欧式银眸,长长的金色睫毛如小扇子一样忽闪着。通天鼻梁,典型的犹太鼻,一张性感的没了血色的唇紧紧抿着,有肉的下巴中间,一点凹陷。都说男人有这样的下巴,**极强,莫非他就是那极品?
南苑国的男人,大都削肩柳腰,亭亭玉立,他的身子却很修长,大概有个180左右,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平直的双肩,成缕了的衣襟下隐约是强健的肌肉。窄腰下,一双完美笔直的腿,脚上竟是麂皮薄靴。他是哪里的人?
这个男人不简单。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而他那双眼也一直盯着我,漠然,冷酷,直至他走过去。
“小竹,你在看什么?”墨离有些担心地问道,“这群人看样子也是刚从边境压运过来的,都是些还没教化好的蛮人……”
“你说这些人是要卖的?”我确认了一遍,见他点头,于是又说:“我要买那个银眼儿的。”
“唉,我就是怕你这么说。”他担忧地叹口气,“那个男人不像是个能听话的,你就是想救他,也怕将来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看出来他的不凡了?”我兴奋地睁圆了眼,摇着他的手,“那就买下他吧,多可惜的人材。不要他的眼里也死寂一片才买下他,不然,就没有价值了。”
他看起来很矛盾,可同为男人,他似乎也有些可惜那个人的遭遇。
我退一步地说:“那我们先把看看热闹好吧?若是觉得那个人还可以感化过来,我们再研究如何?”
他无奈地点头,“那好吧,咱们过去看看吧。”
很快地,我们就来到一个貌似大型交易广场。靠西,有个高台,那些奴隶已经被带上台去了,台下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我远远地跟墨离站在外围,那个银眸男人顶着浅棕微微卷曲的头发有些凌乱,神色也有些颓废。才一会儿功夫,就发生什么了吗?我仔细看了看,他胸前新增了几道鞭痕,透出血渍。皱了下眉,心头升起不忍。这应是个高贵的男人,他的气质十足是个王子之类的,总之绝非常人。
目光又在那群人中又转了转,竟发现有个比他还要高要膀的黑不溜球的男人,虽然脸色很糟糕,但那眉目间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拉起墨离的手,不由分说地挤进人群,奋力挤到最前面,直勾勾地盯着那黑脸大汉。
那满脸横肉的中年女子已经扯着大嗓门开始叫卖了。“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哎,都是最好的奴隶,买回家去保管您划算了哎……”
我细端详着那个黑脸汉,真的,越看那眉眼就越像二牛哥。莫非,真的是他家失散多年的大牛?
“哟,这位小哥儿,您是相中了这个吧?那您可真有眼光,这小子,力气有,会干活,还听话,买回家里去,您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包管你那钱掏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我皱着眉后退几步,在夕阳的光线下躲过她那满嘴的泡沫星子,还真是唾沫横飞,强!
墨离看了看我,然后问道:“那个黑脸的,你打算卖多少?”
“哟,看您也是个明白人,多少还不是您说得算。”那贩主挤着绿豆大般的色眼,狠狠盯了墨离一眼,那眼光,让我打了个寒战。莫不是瞧上了我的离哥哥?
墨离冷冷地横了她一眼,“要多少说个痛快话,别扯些没用的,不然,你自去卖与别人好了。”
她果然收敛了一下,盘算起来,眯着小眼说:“看这身材,瞧这大手大脚,结实着呢,年纪还不大,才十八,是个好劳力。您就给五十两吧,我也不多算您的。”
我是不清楚这价钱是高是低,不过听到周围嘘声一片,想是这老东西叫的不低。
“我说,你狮子口开得也太大了吧?”我挺身挡在墨离身前,不愿他再被那龌龊的婆子盯上。“五十两,够买五个了吧?”
“哎哟,小哥儿,瞧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她立即大吐苦水:“您看,我们老远地从边境买了回来,这一路的,跋山涉水来到这儿,吃的,喝的,住的,哪儿不要钱哪?我手下也要养一大帮子人滴~”
“好啦,好啦,谁要听你说这些,一口价,十两,你卖是不卖?”我狠狠地往下落着价,小样儿,管它行不行,先砍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