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薏抿了抿唇,趑趄难选。或许万事开头难吧,难免心有忧虑。路西说的也不错,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发扬琴艺,全国巡演是她的理想。船到桥头自然‘值’,她何不试试。
商演不在星级酒店,而是在豪华的巨轮上。
站立岸边骋目的吕薏微微震撼着,和旁边的路西说:“可想而知这种奢华配着什么样身份的人了。”
“没关系,人家都不认识你。钢琴摆在的地方又不显眼,只要你自己不出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到时你上去后不偏不依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吕薏扭头惊讶,“你不去?”
“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上去啊?我妈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个钢琴演奏的。听说本来是业间有名的安羽演出的。那里面的人都是高端的富豪雅士,多数女人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知道,我妈说安羽名额落下来时鼻子都气歪了。”
“谢谢阿姨。”吕薏内心感激。
“该谢我才是。是我逼着她去要了这个名额的。好了好了,快上去吧。湖心风景一览,特别是夜色沉幕,定要好好欣赏。”路西直推着她的身子往舷梯去。
请示邀请函后,吕薏便上了巨轮,站在上面看风景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是她第一次脚不着陆,开始有些不适应,后也渐好了。
她循规蹈矩地一路被引进该属的休息室,里面有她演出时的服装,白色轻纱,拖曳拽地,手感触上柔滑舒心,这巨轮上什么都奢华无比,人,物,这件衣服想来也价值不菲。
演出时间还不到。她暂且待着休息,闲目养神。直到被人提醒演出时间已到。
却如路西的说法,偌大的宴会厅里,钢琴架不占突兀,适得地安置在一边。琴身通体的银光,高贵奢华。
时间一到,那些名门贵族都渐渐填充着布置地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华贵而相得意彰。
婉扬的曲调悠悠漾开,细细地飘散在空气中,穿梭在人影换盏中很是雅韵。
吕薏心无旁鹜,黑白键在纤细白葱似的手指下起舞飞场,端坐在钢琴前的人穿着白色的晚礼服,下摆缱绻拽地,身姿容颜都惊为天人。
那悠扬细雨般的琴声不像是从钢琴里溢出,而是自她身体里丝丝渗出,魅力诱人。
她极力想掩藏自身的光彩,却被暗处如鹰隼的黑眸看个真切。
“你是谁啊?怎么站在此地不入会场?”一个妖艳十足而醉意薰薰的女人靠了上来,温伯君挺括优势的身段和不凡的钢俊凓冽气势让她的眼神更晕了。
温伯君收下眼睑,黑眸内敛下,就瞧见一张醉红的脸。
冷冷一瞥,正看到那女人手上的酒杯倾斜,酒都悄无声息地洇湿进了温伯君的黑色外套中。
他手聚力一推,那女人一个不稳人却更想往上贴。
远处的吴刚见此,急步上前扯开那粘缠着很的女人。
“扔进水里,让她脑子清醒清醒!”温伯君眼神冷漠,平静无波的吩咐掌握着人的生死。
随即身影隐没在冥暗中。
宴会**后,吕薏见时辰差不多,一曲终了,遂站起身,望了望会场中还在尽兴攒动的男女,随后离去。
走出宴会,站立在船舷边,弹了数小时的钢琴手指关节都酸透了,看来老师对她果然是宽宏大量的,万事开头难,她还要多磨练磨练。
夏夜的风凉爽浸脾,水波在光线下如金子般灼灼闪耀,夜间的湖光山色别有一番风味。
吕薏深深吸了口温凉的空气,依靠着船舷边的安全杆上伸展双手,闭着双眼,脸仰着,细细感受着轻风微徐,随着巨轮游弋畅扬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