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合作案有些棘手,做事最重人品优劣,洽谈的对方,不怕他直言不讳地要东西,就担心他什么都不要,抑或是心智太过深沉揣测不了。
吕薏端着香槟杯低调地站在一隅,眼睛像箭头似的一直观察着人群中的目标,一边等着助理去车上拿合约书。
“总监,合约书的附加页好像没有。现在进争的商家本来就多,那是额外的优势,少了可不妙啊。”助理小跑了过来。
难怪她急,万事胥备,独独漏了最重要的东西。
吕薏想,不可能在办公室,那就在她的书房里,怎么就粗心如此?现在叫助理回去拿,来回的时间会担误不必要的麻烦……
略沉思后打电话回吕家……
晚饭吃的并不多,之后就回房间躺在床上休息。
就在她睡着不知时间时,被敲门声作醒。
吕薏正睡得香被打断,这种感觉很乏力。
撑着身子下床,打开门。
“二小姐,大小姐有份资料掉在书房了,她现在急需要,可是先生太太都出去了。”佣人说。
“这样啊……没事,我送过去吧。”
吕薏在书房里找到文件后就打车直接去那酒店地址了。
站在酒店外的吕智没想到是吕薏过来。
拿过文件翻了翻确认无误后准备进场,走了两步回身,看着吕薏有些苍白的脸色,说:“让助理带你去里面休息室休息会儿,等我事情办完坐我的车回去。”
吕薏没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后居然再次看到温伯君。
穿过人群的她微仰脸,一身黑色西服的笔挺姿态便印入眼帘,就似窗外暗夜里意外的凶猛物种,骤然降临,防不设防。
他独站在护栏处,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泰然自若地俯视下方,就像在看低级的人类,无情,冷漠。
狭长如刀锋的眸线凌冽有型,占据了全视界。
吕薏相信温伯君也看到了自己,虽然只是掠视而过的瞬间。
休息室在二楼。助理在前面带路,吕薏走在后面,自是会经过他身边。
那刻,吕薏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的身影高贵如神祗,如一道黑暗屏障荫敝了所有的光线。使得在他身后的人显得更娇弱和微不足道。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吕薏轻声开口。
温伯君转过,只侧身的微细弧度却是不可高攀的距离,侧脸线条如映刻的剪影,在富丽堂皇的各种灯光下亦能隐现明暗的一面。
温伯君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这要归功于现任市长的催请。只是一个过场,手里的酒饮完,他的任务便完成。
而眼前的女人……
黑眸似涡,他肆意地打量她,亭亭玉立而不安等待的身姿,细滑的乌丝柔裹着不及一握的小脸蛋,绝色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眸直愣地看着他。
助理走了过来,问吕薏:“有什么事么?我带你去休息室吧,总监可能需要我的帮忙。”
见温伯君冷淡默然的样子,吕薏抿了抿唇就跟着助理走了。走两步回头看了看那处的身影,目光不期然地撞入那无底的黑眸中,心一慌差点乱了脚步。
吕薏独自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里拿了旁边进门处架子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了翻就觉得精神不济,靠着后背有些昏昏欲睡。
吕智还在豪华的套房里和合作方商谈,时间悄然地流逝。
本是浅睡在休息室的人一不留神就呼吸均匀了起来,连手中的杂志落在地上都不知。
医生有交待要好好休息,毕竟她的过敏症状非比一般,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