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吴刚,看到温伯君的脸色,事情似乎不仅仅这么简单。
“还有呢!”
凤清身体一僵,不明白温伯君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抬起眼来看过去,撞进了冥暗的深眸里,下一秒又骇地垂下目光。嘴里再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不说是吗?没有关系,我帮你说。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吕薏会说被温莞绑架,原因都在于你吧!狐假虎威,仗着我的势力做那些事,当然不会有人来查你。你不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既然敢做,就应该承担后果。吴刚!”
“是。”
“让她离开温家。局里不是一直在查吕薏被绑架的事吗?适当的提醒他们怎么做。”
正当温伯君下命令,吴刚准备执行后,温莞从楼上适时的冲了下来。
“等一下。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凤清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伯君,你让她跟着我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吗?我受了委屈,她只不过是看不惯而已,适当的说说她就可以了,难道还真把她赶出温家吗?这对于凤清来说太残忍了,我也于心不忍。”温莞哀求着。
“她这么做,以后会害了你。”温伯君说。
“不会的,我相信她以后会改的。伯君,你就原谅她一次吧!而且我也需要她,就算你不为了别的,你要为我想想啊!”
温莞梨花带雨的样子,温伯君沉默下来,瞥过凤清,最后还是放过了她,不过这样的事例不会再有。
所以到此,温莞的阴毒,就这么被凤清顶下来后,轻而易举的就被化解了。但是不代表温莞会改性子,她依旧是那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能救凤清一次,自然也能救第二次,而自己永远是安全指挥全局的。如果没有凤清,她可什么都做不了。
而真正威胁着她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吕薏。
其实吕薏又何曾不知,温莞绑架她,根本就没有落案的那一天。第一,温伯君不会相信温莞是那种人,连吕薏自己都不会相信,如果是以前;第二便是,就算温伯君知道了是温莞干的,他也会瞒天过海以保护心爱的女人毫发无伤。
她不是难不难过,一道道划在心口上的口子不会转眼即逝。如果当初不救温伯君的话,爸爸不会死。如果不是再次遇见温伯君,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还有孩子死去的事实。
说不想,可有时午夜梦回的时候,胸口还是会闷得厉害,就像被一块大石头沉沉地压住一样。
而白天,她就是那个拨开乌云见天晴的吕薏。因为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应该懂得分寸。
见吕智最近的疲惫,她也想着去公司帮帮忙,就算是帮吕智也是好的。可是庄娉和吕蒙生还是建议她多休息休息,再休养一段时间。因为他们觉得吕薏清瘦太多了,哪还舍得她再去工作。
吕薏想想还是听他们的,晚点再说,以至于跟个米虫似的待在家里,偶尔露西过来找她玩。露西一切安好,在她妈妈的报社里,做的还行。不过露西说吕薏变了。问她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而那边一直让吕智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东野歂的电话,邀她一起吃饭。
如果是以前,她的一个直截了当的拒绝,或者随便的理由婉转推脱,都是可以用的上的。她和他是什么关系?用东野的话来说,一回生二回熟,算是朋友。可是,是人都知道,东野从来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两人身份的差距。一个是连商都不算,一个是正经的官,相处而水到渠成,却让吕智面对的心惊胆战,不得不忌讳。
直觉上,她觉得东野是另有目的,可又探索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发生那种事之后,她想躲避,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按着地址到达吃饭的会所。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独独坐着东野,似乎是等了一会儿的样子。还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是吕智那晚丢失掉的包包,同时不断提醒着她和东野发生的事情。
东野绅士到可怕的行径,替吕智拉开椅子。
“发什么愣?过来坐。”东野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什么而感到尴尬,反而嘴角如沐春风,眼神愈加精邃邪肆。
吕智不是个不能接受现实的人,整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绪,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落座,便说:“谢谢你那晚救我。”
东野的眼光划过趣意和赞赏,说:“你所说的是哪一件事?”
吕智考虑了下:“……都有。”
东野没有喝酒,还是端着一杯茶在那里轻抿,揣测不出他的想法,或下一句话会是什么。随即修长有力的指尖微微转动杯子,放在桌上,说:“我们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你说对吗?”
“嗯。”
接下来真的就像朋友间的吃饭,只不过空气诡异的可以,席间两人没怎么说话,偶尔东野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至始至终吕智都显得被动。她没有去问东野为什么那天会在夜店碰上,更没有说两人滚床单要负什么责任。对于成年人来说,这个无需大惊小怪。而且她中了药,也无关乎别的情愫。
吃完饭后吕智就要离开,东野也没有强留,就说下次再联系。吕智表面答应的好,转个身心想,她真是疯了会跟他保持联系。
那些电视新闻,报纸上的报道,东野歂一直都是游刃有余,正能量的形象,可是私下是怎样,就应该另当别论。
包包拿到手的时候,东野有提醒让她查看包里有什么少了的。吕智大概看了一下,手机还在,便说没少什么东西。可回家打开皮夹后,发现里面少了一张照片,心想可能是掉了,便不作他想地抛之脑后。
温伯君的私邸里灯光明暗,从外面的位置只看到里面微弱的亮光。本来温伯君是去那里拿一下东西的,又或许拿东西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借口。
因为他东西没拿到,却坐在沙发上,默默喝酒,直到凌晨才离开。
那天白天路西在的时候,庄娉让两个人出去走走,顺便让吕薏买部手机。吕薏也是后知后觉,上次提过之后便忘记了。
两人上街先吃个够,再边逛街边找手机店,去了最大的手机商城,顺便重新办了一张手机卡,弄完之后便离开了。
在她们前脚离开后,紧跟着另外一个身影就进了手机店。
晚上刚洗完澡的吕薏就听到手机不停的响,刚办的手机号,知道的人没几个,除了家里人。可上面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是垃圾电话只会响一下,就挂掉。可是这个号码却坚持不懈的打。
接听——
“你好,哪位?”她觉得应该是打错电话的可能性很大。
“我是温严峻,现在方便吗?我在你家门外。”
吕薏愣住了,是那个从温伯君手里逃出去的温严峻?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以为他会逃得远远的,怎么还在这里呢?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的?这让她不悦。
吕薏也没法惊动家里人,万一知道了她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说:“你有什么话还是在电话里说吧!而且,你哪来我的号码?这可是我今天下午刚办的号。”
“非常抱歉,用了一些小手段。前段时间我处理了一些事情,到现在才过来。因为我的事牵连到你,我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温严峻站在门外车身旁。
“我挺好的。温伯君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他刚新婚,是没有时间处理我的事的。”
正在这边两人通话,聊得正当时。另一边的路口拐进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然后远远地就停下了,熄灯,整个就掩埋在黑暗中,像蛰伏的野兽,看不到一丝异样。
但是靠近了看,透过挡风玻璃的银色月光下,还是看清了那一双鹰隼般地眼睛,锐利地盯视着那门口打电话的男人的身影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因用力而爆裂出拳曲的青筋,触目惊心。
“既然不方便,那下次再找你吧!”温严峻挂掉电话,转过身恰巧看到一辆车朝另一边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温严峻再当心,也得小心谨慎,上了车,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