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本来就不是人了,是兽。
当然了,恢复了记忆的布布是不可能讨厌天瞳的,反而为现在的他而多添了不少的心疼,那黑气趁着自己不在的日子可真够嚣张的啊,姑奶奶现在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够得意多久?
还有天瞳竟然说什么死不死的,气死小兽了,谁要和你一起去死,我绝对不会和你葬在一起的!绝对口是心非的布布。
我可是要和你一起生活好久好久的,久到你不耐烦了也不能甩开我!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布布迈着小步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已经完全变了个样,话说天瞳是认出自己了是吧,不然当初怎么会看着自己说要一起去死?还是他幻觉了?问题是他如果真的没认出来要怎么办?自己可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啊——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一直提醒我文盲的悲哀呢!
所以说,要脸贴脸必须趁现在吗?
不然等他醒了,怎么样都没机会了,况且自己之前把他这样又那样的,他一旦知道了,一定会拿着那剑把自己劈成一朵无数瓣开着的艳丽的花吧!
打定了注意,布布开始轻手轻脚地跑到天瞳的脸边,然后两只爪子拄着,毛茸茸的脸就要贴上去。
一瞬间僵硬,只是面前放大的人的容颜上那突然睁开了的漂亮的宝石绿眼睛,这么近距离甚至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布布淡定地伸回了脸,然后很自觉的退后了三步,正寻思着后退第四步,更或者拔腿就跑之类很没营养的提案,小心肝抖得像打鼓。
少年伸出手捂住半边脸慢慢坐起身,黑发散在**的胸膛周围,风情不是一点半点地好,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扫过那些暧昧的痕迹,然后转头直直地望着几步之远的小兽。
布布觉得自己的背部都要结冰了,她的后腿在地上不停地画圈,思考着是去送死呢,还是去送死呢……
内牛,就不能给条活路吗!
“你,”那个已经从斩天证实为天瞳的少年在压迫的静谧中终于张开了口,只见他一手环上了自己的肩膀,一手撑在地上,头连同眸都微微低了几度,薄唇轻抿,字字清晰地吐了出来,“你,要对我负责!”
布布傻了,被那个几子砸傻了,她的下巴几乎要掉地上去了,想象中的银针的?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呢?想象中自己在天空那优美的抛物线呢?不要随随便便就颠覆自己的期待好不!
话说布布你的期待也太奇怪了吧!
自己不会把他治傻了吧?话说是那黑气侵蚀太久,饲主神智不清了?
如此**的话为何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他被人附身了?世界毁灭了?为什么你总能在无形中一次又一次毁坏自己的曾经创造的酷哥形象呢?布布不知道为什么想捶胸顿足,想哭!
“你,不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那清澈的绿一下子暗无天日,周围冷风飕飕,阴风阵阵,布布又再一次体会到了冬天的辛酸。
已经是下意识的,她拼命点头点头再点头,怕再晚了几秒就会造成某些不可预估的后果。
那个……
布布纠结了,天瞳是知道她是谁了不?知道了?不然怎么会提出这种任性又理所当然的要求呢?
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扑过去表达自己的激动情怀时,天瞳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斩天模样,崩着脸开始穿衣服,系头发,接着,直接转身离开了。
布布郁闷得都要揪自己的毛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如何,她毅然决然地跟了上去,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自虐,自残?
看着少年赤手空拳地打在树上,一拳又一拳地摧残着祖国未来的树苗,直到把自己的手弄出了鲜血却怎么也不肯停下,那挥洒在空中的不止是汗,还有泪。
飞鸟被震得惊叫,盘旋在空中。
布布呆了一会才醒悟过来,这家伙伤好治好又添新伤,存心让自己心疼是不是!
她忍不住了,几步扑上去,死命地咬着他的衣角往外拽,可是就是这轻轻的几乎没什么力道的一拽就成功让那人停住了,那感觉似乎就是专门等着谁来阻止他的。
布布吐出了布料,仰头看着天瞳的眼,那充满着悔恨,脆弱,悲伤,狂喜,眼泪的眼睛。
心中狠狠一揪,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突然哽咽着熟练地抓着少年的衣服爬上他的胸膛,舔着蹭着他的脸,就如同以前一般,“布~布~布~”天瞳,天瞳……她在心中呼唤着他的名字,发泄着那漫漫时光中的思念和痛苦。
天瞳颤抖着双手也抱住了小兽,感受着小兽的温度,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布布。”他几乎要无法喊出她的名字,只因为在那一瞬间,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