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人旅舍
2018-04-15 作者: 文城城
第二十七章 情人旅舍
时杰睿搓着她的手轻声说:“我舍不得。Www.Pinwenba.Com 吧”
凌慧侧了侧脸低声问他:“你要不要我?”
时杰睿低声回道:“你跟不跟我走?”
凌慧说:“我现在就跟你走!”
时杰睿扶着她到前台付了账,一路凌慧把头贴在时杰睿肩膀上,她想着他不是她心里的人,但他这个人是真真的,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的。
摸得着,感觉得到!
走到路边的广告牌前面,时杰睿顿了顿,问她:“我们去哪?”
凌慧对他低声喃喃道:“去桥头旅馆,打的去。”
说着就伸出手去摇了摇,一辆绿出租车开到二人跟前停住。
车里的广播低低的唱着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境里,她只想哭。
车一直过了两条长街,在第三条窄街街尾的一座短桥上停下来。
他们下了车,又走了一截路,凌慧指了指一幢五层高的甜美小楼,楼顶立着四个陈年玫瑰红的大铁字……—桥头旅馆。
旅馆的墙面一律喷成暧昧的娇粉色,嫩黄的窗,俏丽的碎绿花纱子窗帘合着。
这旅馆座西面东,午后的阳光照裹着它,一派金粉别墅模样。
浪漫自不必说,又含着一番小情调,这城里的人都知道的,它还有一个别名,各种情侣都叫它情人旅舍。
所谓的情人旅舍,也是地如其名,窗子里头关着甜的苦的你侬我侬的情爱故事。
凌慧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那么,她跟时杰睿的这故事未来会是甜的苦的呢?
想必是苦的成分多一些吧,管它呢,她顾不得它的滋味,她只要当下,只要今宵有酒今宵醉。
进了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清新,色彩搭配撩心勾魄的,气氛先就上来了。
于凌慧而言,她只需要被温暖一下子,她的心太冷了。
于时杰睿来说,倒是情难自禁的。
凌慧直直走向窗口,手臂环抱着自己,靠在窗台上给风吹了吹,人已经酒醒了些。
对面是一个宁静的小公园,这冬天时候,也是格外消瘦的冷清的,灰扑扑的。
谁去温暖它?
尽它在旷野里冷下去。
凌慧她不能去看这一类景象,可是在冬天,除了这个屋子,四处都是冷萧萧的荒凉的,无处躲无处藏的。
她觉得她自己快疯了。
她正发着呆,这个男人从她的身后合臂揽住了她的腰,两只手交握在她的身前,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
两个人都静静的不说话,他的前心贴在她的后背上。
凌慧觉得她的心快碎了。
要不是他这样揽着她,贴着她,暖着她,她的心就豁嗒一下子跌到地上去了。
反正她自己是没有力气去接住它的。
凌慧身体往后倾了倾,靠在他的怀里,双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又返过来把她的手含在他的手掌心儿。
凌慧闭着眼睛说:“你知道吗?我好喜欢这种感觉,我是真的不想你走,留下来好不好?为我留下来!”
时杰睿把嘴亲了亲她雪白的脖子说:“我也不想走,想永远这样抱着你。”
凌慧问:“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
时杰睿默默了顷刻,方道:“你呢?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
凌慧说:“你这样的,就很好。”
时杰睿说:“那你肯嫁我吗?”
凌慧点点头:“如果没有他,你肯娶我,我就肯嫁给你。”
时杰睿说:“他是赵树森,对吗?”
凌慧摇摇头,侧过脸,用嘴堵上他的嘴,不叫他说话。
时杰睿意乱情迷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跟我去当女兵吧,跟我一起走。”
凌慧不说话,返过身来,与他忘情对望着,他又重抱紧她,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时杰睿伸出手去,唰拉一下拉住窗帘。
时杰睿又吻住她,他们忘了窗外头的天光,忘了情肠烦扰……
时杰睿为她倾倒!
凌慧也在他的怀里得到了她想要的温暖。
各取所需。
她沉醉这缠绵悱恻的情爱中,她什么都不要去想,颜鸽飞,梅淑,赵树森……任他谁谁谁,她统统都不要想,不要想。
爱火燃烧后,凌慧已经彻底酒醒了。
她怔怔的从时杰睿的怀里坐起来,癔症一样的望着床上搂着自己熟睡的男人。
回想着他这一个下午对她说过的话,又重在他的天涯似的怀里躺下,钻进他的手臂里,叫他的大手揽住她细肩。
她唯在这个男人这里尝到了男女欢爱的忘情。
她又撑起身子,够着他的脸去吻了一下他的嘴,用手轻轻抚了一遍他的脸。
时杰睿还是闭着眼睛,歪了歪头,捉住她的手放在他嘴上。
又侧过身子,去吻她的脸,她的嘴,搂紧她让她贴住他的身体问:“想跟我走吗?”
凌慧把脸伏在他的胸口上,说:“想。”
时杰睿说:“我就想听到你这个回答。”
凌慧顿了顿,又说:“可是我跟你说过,我不能跟你去,你回了部队以后会想我吗?”
时杰睿又搂了搂她,恨不得把她搂进她的身体里去。
他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当然了,我肯定会想你的。”
凌慧鼻里的热气痒痒的在他的胸口上化开了,时杰睿又说:“等我休假的时候来看你,好不好?”
凌慧轻轻亲了一口他的胸口,喃喃说:“好,你知道吗?我有多舍不得你走。”
又说:“我想你留下来再陪陪我,好吗?”
时杰睿又狠狠吻住她,摩挲着她的背,她的头发。
这时,时杰睿手机响了,他给他的战友叫回了武装部。
临走,又难舍难分地缠绵了一会。
凌慧一个人夜宿在桥头旅舍。
深夜,她拉开半边窗帘,披着薄薄的绸质镂花睡衣坐在窗台上,窗台本来是冰凉的,也被她的体温暖热了。
她自己的体温却又凉了下去。
这时候,她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子里是一潭浑浑噩噩的死水。
白酒残余的酒劲又翻了上来,口气里还是有一股辣酒味。
凌慧望望窗底下空空的瘦街,几根白杆子顶的迷离橙红的路灯,轰的一下子全熄灭了,黑洞洞的。
她这一天也倦了,才合上窗帘回去躺下,摁熄了孤单的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