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这不是顾斯年和陈康联合起来骗她的一出戏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也是她最不愿面对和接受的一种可能。

陈康杀了孟潇！

顾斯年毫不掩饰眸子里的兴色，苏家的这两个女儿，苏暖太像一个花瓶，看着美丽，可接触久了就会觉得无趣，不像苏凉，一个能屈能伸，懂得适时收敛又时而强势的女人，和她过招，远远比陪着苏暖过家家有趣多了。

“既然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了，打算什么时候来拿证据？”

又是这种笃定的却带着几分耍弄的语气，让苏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任由顾斯年这个耍猴的人肆意玩弄蒙骗，她真的讨厌死了这种感觉。

“顾斯年，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眼睁睁走进你的设计。”

“哦，是吗？”顾斯年笑着，转了目光看她，眸子里流动着异样兴奋的光彩，突然放低了声音，私语：“我想要的猎物从来不会失手。”

“是吗？”苏凉学着他的样子冷笑着反驳，“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好，我等着看你的能耐。”

顾斯年觉得有趣了，这么多年来，还远没有一个女人能激起他如此大的兴致，他突然很迫切的想看到那一幕，当苏凉忝着脸来求他，他可以为所欲为的那一天！

老天，他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顾斯年姿态极高的离开了，苏凉却一下子萎顿了，她哪里有什么资本和顾斯年抗衡，孟潇这一件事她就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如果不是心里还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陈康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她早就要崩溃了。

可现在…

她抬头看陈康，陈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距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触到她的目光，他朝她看来，目光凶狠的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呵，呵，呵呵，”

苏凉一声声的冷笑，觉得这一切都讽刺极了，纵然陈康买凶杀妻人品堕落，顾斯年手握证据却不肯伸张正义又伟大到哪里去了？

而她呢？

身为一个法律工作者，她又做了些什么？

总不过也是自私自利罢了！

苏凉枯站了许久，直到黎娟又一次过来。

“我们走吧，该去墓地了。”

黎娟显然是又哭过，眼睛又红又肿，细长的睫毛还残存着泪水的痕迹，苏凉心里别扭的厉害，也不点破，闷着头来到停车场。

礼炮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十几辆黑色的高级轿车，苏凉驾车不紧不慢的落在最后，黎娟的情绪一度崩溃，刚坐进车里，就捂着脸哭，一声声压抑的呜咽撕扯着苏凉的心，有好几次她都几乎忍不住要把真相说出口。

“孟潇她…太可怜了。”

黎娟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尽管车里开着冷气，苏凉却觉得闷极了，好像根本就透不过气，她把车窗降下了一些，任凭滚热的风呼呼刮进车里，心里的燥意一波胜过一波。

车队大概行驶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郊外的一片墓地，依山傍水，号称是云城最美的一座墓地，这里安息的人非富即贵。

“孟潇才不稀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