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里来,闲来无事。千拂貂便朝凌负的居处走来,没事来气气这丫的,倒也是美事一件!也顺便问他到底几时封我家梨香丫头为王妃!
千拂貂走至凌负的居处前,抬头看了一眼这门前的大匾,行云流水的书着“木子规”三个大字。
千拂貂心下鄙夷道:这荣平郡不是有一个木子规了吗?何必再在这王府中徒添如此一处居室!附庸风雅之辈!
算了,反正他老头子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也不感兴趣,莫要忘了此行的目的才是!
千拂貂正要进得房中找凌负,忽而灵光一闪,足下真气游走,使起那九飞貂形步来!一时间踏地无声!好个小子,让我老头子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家梨香丫头做坏事!呵呵!
只见他身形一跃,便闪进了内房,身形如此之快,如鬼魅行走在暗夜一般,让人难辨虚实,这九飞貂形步果然是轻功中的绝学啊!
“师祖常年游走于江湖,不知礼数,哪里有不周之处,小门主多担待些……”
千拂貂刚靠近内房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好啊,这捉奸不成,倒让老头子听到你们俩在这里说我老头子的坏话!梨香这丫头!真是白疼她了!
正在愤愤不平之时,忽的听到凌负嗔怪的声音传来:“梨香怎的如此见外?你的师祖就是凌负的师祖,谈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呢!”
千拂貂咬牙心里恨恨道:你丫的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哼!
正是这样想着,只听得一身浅淡欣慰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略带忧伤。
“师祖就是性子顽劣了些,心肠却是耿直的,与弯弯如出一辙”
“我就说嘛,弯弯那丫头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原来是这死老头教出来的……”
“额,没有了,开玩笑开玩笑……”
只听得凌负尴尬的笑着说出这一句后来之音,千拂貂恨不得冲上去痛扁他一顿!这丫的,开什么玩笑,骗鬼呢!
千拂貂告诉自己:我老头子度量大,不与他一般见识!
只是这样之后,房内许久没有声音传出,千拂貂正当疑惑之时,却听得梨香何凌负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负,我想去莲檀一趟……”
“救死丫头?”
“是!”
那声音顿了半晌,被一声冗长的呼吸声打破。
“呼……弯弯和师祖是薛某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那个离若……我实在放心不下!”
房外的千拂貂听得梨香这样言说,心中微微一动,刚刚那般气恼的心情也稍有缓和。紧接着又听到凌负的声音传出。
“我与你同去!”
“不行,这边的事情我已安排无差,罗太师那边已然控制了太子,如若欧阳坚那边顺利的话,不出三月,你便可登得大位,怎可与我去莲檀涉险?万万不可?”
什么情况?这俩要谋权篡位?这梨香丫头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
千拂貂心里一震,不禁乱了气息。
“谁?”只听得一声如冰剑穿心的疾呼声传来,令人胆寒!
千拂貂下一秒便看见,梨香一管玉箫已直指自己眉心!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梨香丫头要欺师灭祖了啊!”
千拂貂大声嚷嚷着,梨香的玉箫撤下,气呼呼的说道:“师祖,怎么的是你?”
凌负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千拂貂,怎么这个死老头总是爱做梁上君子?
“可不就是我吗?换做别人知道了你们谋权篡位这等事,早就东窗事发了,哎,臭小子!老头子我又抓住你的小辫子了!”
凌负连眼都懒得抬,似乎这等性命攸关的机密之事落在他人之手,他丝毫不在意似的!
他懒懒的说道:“我本来就无心天下,这皇帝宝座还不如我那兽灵门门主之位来得逍遥!谈什么谋朝篡位?呵呵……真是笑话!”
“小门主,此事儿戏不得!还有师祖,这件事还望师祖保密!”
梨香的脸色一沉,警告二人道。
只见那千拂貂不正经道:“我若不保密呢?”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这梨香却认了真!只见她面色沉重道:“师祖若是不保密,梨香却也不能将师祖怎么样!只是此事一传出,小门主将性命堪忧,若小门主出事,那梨香势必也不能独活。”
千拂貂和凌负闻言俱是一惊。
凌负惊得是梨香的心思竟然这样的深沉,平时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自己总埋怨她对自己不上心,可是现下才明白,原来这女子早把自己深深放在了心头。原来她的爱竟那样深!
梨香这丫头待这凌负不一般,这个千拂貂是看得出来的。可他万万没有哦想到这丫头会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他不禁怒火攻心道:“你们两姐妹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都为了一个臭男人来威胁我这老头子。在梨香丫头眼里,老头子我是那种不知轻重,迫害自己亲人的人吗?哼!”
梨香听得千拂貂这样说心中的大石便落下了!今日之事若是其他人知道了,倒还好料理,横竖都是一刀子的事!可偏偏是被千拂貂听到了!
自己在这世上的亲人本就不多,面前的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她又怎可相负?情急之下他便只能出此下策!
但心里对这个师祖还是有愧疚之心的,毕竟这话任谁听了都会伤心的!
那千拂貂一时气恼便不再与梨香和多做凌负纠缠,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看着千拂貂离去的背影,梨香没有上前解释挽留,她从来都不是会解释的人,况且……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梨香,我们走吧!”
梨香正在征愣之际,忽听得背后传来这样一句话。
她不禁回头看着凌负,疑惑道:“走?去哪里?”
凌负苦笑一声,认真说道:“这天下纷争本就不适合我。你知道,我不是那块做皇帝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