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读过的古诗最难忘却,纷纷乱乱地涌在心头,却觉得没有一首能表达现下的心情。
于是好几日青樱都没有出门,到了第七日林轶遣人过来寻她过去一趟她也没去。
直到夜里下起了大雨,她才悄悄趁雨溜到了林轶的茅屋前……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她要留在这里,陪着先生。
林轶醉倒在桌前,神色安然。
见林轶熟睡,她好奇心顿起。
有次与施谨瑜,司马明禹一道进过林轶的茅屋,然而那次也只是浅尝辄止,连床都没有看到,所以屋中必然另有沟壑。
她悄悄地摸进去,又怕惊醒林轶,自然不敢点灯只能靠着摸索。好在林轶从前也讲授过机关消息的知识,这里可见的室内逼仄,想必肯定有机关在陈设上或是墙上。
青樱顺着桌子一直摸了过去,最后在墙上叩了三下,果然墙体转开,里面出现了另外一间房间。
青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不忘将墙体又转回了原处。
这间内室的陈设更加简单,仅仅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青樱的目光很快便被书桌上一个没上锁的匣子吸引住了,心想反正在屋内外面的人也看不见,索性点上了火折子。
仿佛能预料到匣子里面有什么一样,青樱打开的时候手微微一抖。
里面的纸张堆满了这个体积不算小的匣子,青樱拿出来时发现最下面的纸张已然发黄发脆,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后面的纸张越来越新,有的注明了日期,有的没有,有的字迹隽秀,有的潦草,但多半都是开始工整越写越凌乱,可见书写的人情难自已。
青樱的心呯呯乱跳,随手抽出中间的一张,见上面写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无缘得结发为夫妻,而情深两不相疑。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再取一张,“梧桐半死清霜后,鸳鸯头白为何忧。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而今空床卧听南窗雨,却不见伊人挑灯同夜语。”写到此处,纸上竟有斑斑血迹,想来是林轶当时写的时候心中大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