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这反而让她烦闷不已,只是这种事她又怎么好主动的,本来她少女时代不是在山上就是随他在军中,风月之事不过是看书上的戏文,并不知道要怎样引诱他,一时在他怀中脸涨得通红,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道:“其实……也可以下手的……”说了立时又后悔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司马明禹见她蜷成一团,又是觉得可怜又是觉得可爱,不禁伸手搂住温声在她耳边道:“我是想要,但是你不需要用这件事来证明。”说着安然闭眼轻笑道:“唔……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在这里做啊……”
青樱汲取着他怀中的温暖,细细嗅着他身上的青桂香气,倦意渐渐上来,将睡未睡之时还是忍不住问道:“明禹……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他向来是个霸道爱吃醋的人,她还以为他至少有半年会不理她,或是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折磨她一番。
司马明禹合着眼低低道:“没办法,谁叫小时候眼光差心肠软,竟会喜欢你,现在除却巫山不是云。”
青樱听了很安心地缩成一团在他怀中,很快便睡着了。
司马明禹听见她平稳的呼吸,睁开眼睛,见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八年的时光风风雨雨,却好像只是弹指一挥间,这温馨静谧丝毫不改。这个少女还是像最初的时候那样依恋他,想起那时缠着他一起玩,在他房中玩得累了便倒在他床上睡着了,他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只不过他再也不会将她掼到地上冷言冷语地赶她出去。
外面寒风凛冽,洞中的两个人却觉得温暖无比,从前在宫中用的再精致的暖炉也无法相较。
此刻平南王拓跋彦平河行宫中,亦是一扫前些时日的担忧魏帝怪罪的阴霾。
高盛喜道:“皇上圣明,明白王爷才是大魏江山所托,并不被乌烟瘴气迷惑,末将倒要看看七王还能玩出什么招数来。”
拓跋彦面色十分平静把玩着手中的明黄色圣旨,淡道:“君臣之道,本来就在于平衡和制衡,父皇并不是不担忧七弟继位后朝中可能外戚独大,所以时不时也要扶持我一把,用来制衡罢了。”
他头脑清醒,卑微的出身使他在宫中的多年早已养成了荣辱不惊,悲喜不显的习惯,一时的风头无两和韬光养晦,算不得什么。
就像有的人,现在不在身边,也不代表什么,一辈子,还长着呢,他向来不缺耐心。
慕容青樱倒是从这日起恢复了往日的晨昏议事,她乍一进议事厅,倒吓了其他人一跳。
兰陵王自从长婿张英儒阵亡之后,三婿周恒诚便接替了张英儒的兵马,一跃成为临城十将之一。另有二婿李琰杰是文官,自从尚文和被拆穿是北朝拓跋彦的人被囚禁后,他被领了中书散人一职,同青樱,崔思博一道办事。
春宫画一事,现下临城的文臣武将大约无人不知,除了几个老成持重或是与青樱交好的,莫不议论纷纷。
此刻见军师竟然神色清明地走了进来,难免会有些奇怪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周恒诚因着小姨子的缘故向来就不喜青樱,更看不惯她以一双十女子稳居军师之位,自己竟还要受她调遣,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本来极称心如意的,只盼她从此一蹶不振,谁料这女子不仅重又出现,还半分不畏缩,当下皮笑肉不笑道:“好几日不见军师,我还以为军师真的去了北魏呢,没想到竟还在,真是兰陵军的福分。”
“我前几日不过偶感风寒罢了,为何要去北魏,莫非将军在北魏认识名医?”青樱绵里藏针地回击,却明明白白地撇清。
付继孟最不习惯这样绕来绕去,他是个直性子,自打见了那幅画,对青樱的觊觎之心便早早歇下了,当下跳脚道:“慕容军师,谣言总有三分真,那画上画得有鼻子有眼的,别的不说,你要是没有和拓跋彦有私下的往来,怎么能把你画得那么像呢?军师这几日不理事可能有所不知,拓跋彦已经开始攻打京师。他已经在平河蛰伏了数月,怎么军师出去了一趟他就突然开始攻城?他攻打京师,我们不得不也攻打京师,但是北魏铁骑,根本不是我们步兵可以抵挡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开始攻城?这倒是奇怪,从她前往王屋山寻找康明帝留下的宝藏遇到拓跋彦后,仿佛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一连串的事,看似天衣无缝,自然而然,其实背后必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