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事儿这么急?”凤宸溪收起账本,把易容工具拿出来。
“今儿晚上,我想去姬娘娘那问点事情。”季左凡脱下外层累赘的长衣,“转头,回避下。”
“姬娘娘?六皇子的生母?”扔给季左凡一套夜行衣,留恋的又看了眼正在脱衣服的季左凡,背过身去。
“你知道的不少嘛。”季左凡不介意一个大男人在屋里,继续换衣服。
古代的内衣包的严实的很,连腿都不露,有什么好回避的。夜行衣直接套在外面,内衣又不脱。
凤宸溪在季左凡面前毫不掩饰他所知道的:“你早清楚我不是普通人,何必遮遮掩掩的,不厚道。”
季左凡翻个白眼:“你的秘密又不告诉我,不坦诚。”
“以后告诉你。”凤宸溪转过身,示意换好衣服的季左凡坐下,“姬娘娘的寝宫你知道路?黑漆马虎的现找可来不及。”
“反正你对武耀皇宫已经摸熟了,会不知道姬娘娘的寝宫?”季左凡一副别装了的表情,“以为我不知道你几乎每晚都去皇宫‘散步’的秘密啊?”
“嘿,你怎么知道的?”凤宸溪本来也没打算瞒她。
“有次我来你房间,发现一张皇宫地形图,你敢说不是你画的?”下次藏东西就藏的隐秘点,别让她那么容易发现好嘛?
“你来我房间干嘛?偷我内衣?”他的地形图好像就放在内衣柜子里。
“切,谁稀罕啊,我是找卸下面具的药水来的。”季左凡抛给凤宸溪一个“自恋狂”的眼神。
“晚宴上发生什么事了?心情不太好嘛。”凤宸溪易容完毕,又开始整理季左凡满是珠翠的头发。
“你不是目睹全过程了么,还明知故问。”季左凡拿起镜子,照着那张易容后无比平凡的面孔。
“被你发现了?”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季左凡,凤宸溪晚上忍不住,还是混进宫里转了一圈。
“端茶倒水的小太监,当时站在东北角的是你吧?”季左凡虽然没看到那小太监的眼神,但从身形和一些小动作上,总有一种熟悉的亲近感。
“还以为你只会埋头吃呢。”凤宸溪当时的确在宴会宫里,“好了,或许我们可以出发了。”
凤宸溪麻利的套上夜行衣,季左凡毫不客气,直接跳上他的背。
“走吧。”
嗖,屋里灯灭人空。
武耀皇宫,姬皇妃寝宫还灯火通明,只因一直冷落这里的人,今晚意外造访。
姬乐瑶静坐在窗前,微垂螓首,默不作声。
不远处,一身龙袍的宫天啸卧在榻上,紧紧盯着她。
“朕不来,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主动来找朕?”总有人要先开口,宫天啸打破死寂寂的沉默。
“没什么事,臣妾不愿打扰陛下。”姬乐瑶淡漠的表情,让宫天啸皱起眉头。
“为了绝儿,你也不愿打扰吗?”宫天啸年纪已大,却不像一个半百老人,看起来依旧很有精神。
“陛下,为什么让绝儿娶他不愿的。”姬乐瑶年华不再,贵妇的神韵却更有味道。
宫天啸起身,站立于姬乐瑶面前,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抬起:“门当户对。就像你只能是朕的!”
“陛下对当年的事还不能释怀吗?”姬乐瑶被迫看着那双鹰眼,神色不变。
“哈那个野小子,也值得朕放在心上?”宫天啸满是不屑。
“陛下不放在心上的人,臣妾放在心上就好。”姬乐瑶眼眸中溢出一丝苦楚。
“你!还在想着他!?”宫天啸狂怒!他不许,不许眼前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
“他有哪点?有哪点比的上朕?”宫天啸手上不觉加力,姬乐瑶疼的皱起绣眉。
“这么多年过去,你照样只能呆在朕的身边!你照样要为朕生儿育女!那个野小子呢?早就魂归西天!”宫天啸用力一甩,姬乐瑶从凳上跌坐在地。
“你……答应过我,不去追杀他的!你骗我?”姬乐瑶一直保持淡漠的表情忽然一窒,勉力起身半跪着,双手紧紧抓着宫天啸的锦黄龙袍,“你把他怎么了?你杀了他?”
“这么关心他吗?他死了,掉下悬崖,死了!”宫天啸一把拽起声音凄厉的女人,脸对着脸,说出一直隐瞒着面前女人又令她无比心碎的秘密。